这一回,他那杯酒还未送到他的唇边,却又听得她补充,“不过,还是有人对你易浊风无比熟悉……而且,他们也猜到了你就在这里……”
顿时,易浊风放下酒杯,脸色也变得阴沉。
见此,她不禁有些得意,又更直接的说:“史如歌和程戈,已经来这川州城找你了。怎么,你不想见见你的妻子?”
感受到她那双潋滟的丹凤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这一刻易浊风也终于抬眸看她,冷问:“骆姝帘,你一而再再而三纠缠我,到底想怎么样?”
骆姝帘又扬唇冷傲一笑,然后她的视线则很自然从易浊风的面容上收了回来,说:“不想怎么样,就想跟着你而已,一直跟着你而已。还有,前些天我看到了好温馨的一幕……在泉池山庄时,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好般配、好……”
易浊风的脸色又变暗了一层,不悦提醒她道:“你说话别这么随便。”
骆姝帘又不以为然的讥诮一笑,继续语气幽幽说:“我说话随便?总好过有的女人,做人那么随便……我觉得啊,就算她跟程戈一块长大,那也不能够随意搂搂抱抱或卿卿我我啊……她不都跟你成亲了么?脚踏两条船却那么安然!”
“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易浊风又压了压火气,情绪比较镇定问她。
骆姝帘又笑了笑,再假装漫不经心的靠近他一点,说:“是。不过我也是一片好意地提醒你一下,没有其他用心……”
不经意间,易浊风的唇角又扬起一丝别扭的弧度,没有说话。不过他手中那只琥珀色的酒杯,已于不知不觉间转化成为了粉末。
骆姝帘见此,心跳微微加速,还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但是同时,她的唇角也滑过一抹得意的浅笑。
“溥天骄是谁杀的?”易浊风忽然又问她。
这令骆姝帘再次皱眉,微微发怔,一时间又变得搭不上话。
“你今天来这里,还有一项目的,一并说了吧。”在她前方的易浊风又冷冷的说。
听此,骆姝帘又立马回过神来,凤眸瞠大瞠圆,厉声回答易浊风,“不错,今天我过来这里,还为向你传达教主的心思。教主说,既然你已经杀害了三大掌门,那么现在你最大的敌人便是武林盟主程戈了。所以你应该果决地杀了程戈,先下手为强,这样也就免留后患!”
然而,等到她讲完了,易浊风却又冷笑不止,“呵,呵呵……”
骆姝帘不明白他为何冷笑,只是继续煽风点火,说:“也只有杀了程戈,史如歌的心才会在你一个人身上……”
易浊风依然不说话,只是突然间,他站起身来。他拿起桌上的承影剑,同时利落往桌上扔下一锭银子,然后大步流星离开!
凝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骆姝帘的心口又涌上一阵痛恨之情……
大街上,史如歌独自一人闲逛着。先前一直跟她在一起的程戈,刚到这川州城便被人认出了身份,这会儿他正被那一大群人请去阅江楼商议为三大掌门报仇的事了。而史如歌,她可是懒得去的,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里。
只是,她在客栈里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却迟迟不见程戈回来。无奈,她现在只好出来了,一来散下步,二来找程戈,不然她也有点担心程戈。
也为了防止坏人将她认出,所以现在她还是女扮男装。
周边很热闹,摊贩嗓门很大,叫卖着各类饰品和小玩意儿。走着走着,她不禁在一个卖玉器的货摊前停下脚步。
在拿起摆放在上面的一块墨绿色玉石看了看后,她大气冲摊贩说:“这个,我买下了!”说完之后她便自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递过去。
摊贩看得一脸木讷,却迟迟不伸手接史如歌的钱。将史如歌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后,他不屑一笑说:“小子,算你有眼力,一眼便看上了我这最值钱的一块玉!只是你这锭银子,未免太少了点!”
“什么?少劣帚等徽龃罅怂眼,然后再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只见钱袋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突然间,一阵落寞和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原来她这么穷……
是啊,自从史乘桴死后,她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先前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穷,因为有程戈包揽着一切。如今程戈不在,她想自己买个小礼物送给他却都不能如愿。
然而,她依然将它捧在手心,舍不得放下。这块玉石,跟从前程戈一直携带的那块十分相似。可惜她将那一块落在了琼华居,那个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去的地方。
“小子,看你瘦不拉叽的,就留着这点钱吃饭吧,还买什么玉啊?”摊贩看史如歌那可怜巴交的模样,又不禁嗤笑着摇了下头。
史如歌一听,又冲他撅了下嘴,最终她也很不情愿的伸手,慢慢将它放回去,还委屈的嘀咕:“不买就不买……”
可是,她的那只手刚伸到半途,突然间又出现了一个人。他将一锭白花花的大银子,直接扔在了货摊上,对摊贩道:“这玉属‘她’了。”
乍时,摊贩一愣。
史如歌也傻傻地盯着那一锭银子,今生第一次变得无比的崇拜它。
只是,帮她买玉的这个人是谁?为何他的声音如此清脆、如此熟悉?
再次镇定下来后,史如歌又连忙转身,望向自己身后的人。
看见这个人是易浊风,这一瞬间她单薄的身子又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