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她聊天之后才让她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精神康复的她一直认为我只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幻觉,也一直在否定我的存在,但物极必反,她越是这样想,我的存在就越清晰。直到某天,我发现自己能够控制凉月的身体,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无法更改。”
“医生没有诊断出下崎的精神分裂吗?”
“有,但是她不相信医生的话,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凉月的大脑里,也不打算去占据她的身体,就这样慢慢消失让她重新做回自己。”下崎的眼角突然流下一行泪水,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我的存在变得模糊,就在即将消失之前,一个叫奥仓邻海的男人搬到了距离凉月不远的房子里。”
“起初那男人只是无业游民,每天都在接一些收入微薄的工作混日子,有时也会在家里躺上一整天不去外出赚钱。断断续续的收入让他懒惰的品性继续腐败,他开始游荡在商业街区,偶尔顺手牵羊,偷一些东西去卖掉。如果被店家抓住,就会想办法在夜里没有人的时候去报复,顺便再拿些值钱的东西,由于他作案的店铺都是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小店,也没有人能真正的将他绳之以法。”
“一天放学的路上,凉月碰到了在她家附近绕着转圈的奥仓,从街坊那里听到过他的人品,生怕这家伙会做出什么,也害怕自己会像几年前那样再杀死一个人。”
“奥仓向凉月借了些钱,说是很快就会还,但是每次这些钱都会被他拿去赌博,最后输的精光。凉月是一个人住,每个月都会收到父母的零用钱,不过这些钱的四分之三几乎都落在了奥仓的手里,为了抑制住自己的精神,凉月只能一次再一次的把钱借给他。”
“真是个傻孩子。”纱木佐叹道。
“这两人的关系因为债务稍微加深了一些,奥仓有时会还上一笔微不足道的钱,凉月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收下,然后又被以十倍的数目借走。后来奥仓变本加厉,趁着一天晚上潜入了凉月的房间,拿走了她这个月所有的钱,还企图用他肮脏的身体接触凉月。”
“奥仓的出现让凉月的精神再次下滑,她不停地去药店买镇定药,就是为了压制住她不希望出现的人格。我刚才也说了吧,物极必反,药物没有起任何作用,反倒唤醒了我,我的存在再次变成了事实,这次就连凉月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这种存在感。”
说着,下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晃了晃说道:“看吧,凉月每天都在吃这种药,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供应,不过对她也没有什么效果。”
“那种药只是稳定精神,没有其他的作用。”纱木佐把视线从药瓶上挪开,问道:“你昨天为什么想要杀我?是凉月给你的指示吗?”
“是我自己的行动,那是凉月精神最虚弱的时候,同时也是我最为强盛的时候,我能摆开你所谓的潜意识独自行动,但可惜没能杀掉你。”
“你想杀死我,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你是唯一一个意识到凉月有精神分裂的人,也是我潜藏的威胁,必须除掉你才能保住这个秘密,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凉月杀了奥仓,事情一定会闹大。但是真正杀死奥仓的是我,不能让他们把气撒在凉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