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爷与红娘目送着启辰等人离去的背影,各自的神色都很深沉。
启辰虽然感知到了芒刺在背,却依旧是衣衫飘飘,步履稳健,泰然自若得很。
红娘忽然冷视起二爷道:“天星子此人冷淡情寡,不易接近,还是少打什么额外的主意为妙,有事只须与香儿知言即可,所以你也休想再拿歪门邪道来找借口,给我离那小贱人远点儿,否则就不是灌几口泥汤吞几条活魚这么简单了!”
红娘告诫完便转身与那两个贴身丫鬟一起扬长而去。
红娘这么急着回客厅,那是因为还有老熟人在内候等。
会客厅内正端坐着师徒两人。
“师父,现在霍家与他们的关系已经基本决裂,没了牵头羊,应该会彻底压制住风向了吧!”一身黑袍暗藏妖艳的幽月,轻启粉唇喃喃而语。
“哈哈!不错!不过还不算彻底,好戏还在后头呢!”白大褂死人脸的大巫终于是喜行于色了。
幽月敏唇笑了笑。
大巫又道:“当初于他占卜时,一片混沌,若知今日,就不该手软!”
她说完一脸的阴沉。
幽月摆弄起长长的星粉闪闪的指甲接话道:“他的命却实够硬,也是没法子的事呀!”
大巫点点头挑眉道:“是啊!都死了,为了欲盖弥彰,你大师姐也意外的去了,可他一个五岁孩童却还能活着,从那时起,为师便知,直接抹杀是不可行了,所以只能设法压制和托延,希望不要出了什么披露才好,若是惹急了他,为师也不好过呀!”
“这样一来我也许会赶上来!”幽月幻想着道。
大巫侧头瞧了瞧她,叹了一声嚷嚷自语道:“哎!可惜了一对郎才女貌!”
“师父!你说什么?”幽月没听清楚。
“我是说这就是命,谁叫他是道,咱们是巫呢!”
启辰率性刚出大门,便与一群官府人打了个照面。
“这不是天星子与香儿小姐吗!时隔一日,咱们又相见了,哈哈!”
领头打招呼的正是那推事钱胖子。
启辰拱手算是回了招呼。
刚刚赶上来的一聪道长一怔间立刻上了前,热情着道:“钱施主,又见面了,有缘,有缘,再有好事,别忘了老友啊!”
“呃!好好!有缘,有缘!”钱胖子回完又向启辰拱手笑道:“本官还有公事,便不多聊了,再会!”他应承完熟脸,匆匆就进了山庄古色古香的排楼大门。
启辰未加思索,钱胖子的来意,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行走了一段松风路,启辰只是偶有向两侧风景处欣赏,众人皆然互不相谈,搞得气氛很是冷寞,压抑。
忽然二师弟不知抽了什么疯,翻起白眼与一聪道长闲聊道:“师叔!您与钱推事很是熟络哈!”
一聪道长一眯豆鼠眼,仰脸哈哈道:“那是!他是上京下派的官吏,霍老城主都要相敬三分,他来佩兰城时置办房产,还是我与师兄和师父一同去摆的风水,看他胖的,直溜油,当初他可是骨瘦如材的,他媳妇是他到此就任后托媒婆介绍的,本地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什么来凤的,大美人一个呀,她爹是………………”
一聪道长这话匣子一开,事无巨细,尤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好似他就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都能想像得出,他突然扶耳悄悄道出了极其八卦的隐私来。
一路游目清心,唯独破嘴大煞风景。
香儿被灵秀和玲儿两大美女挽扶着,活脱脱一位谁家少夫人。
松风清爽刮面,又引出了她童画般的幻想,有心再飞一次,体会高处的亮点,只可惜,人太多,有些难以启齿,况且那叫师叔的又不停的冒着唾沫星子,不好打断,便也随了启辰走神失语,静静的走着。
“咱们若是哪天惹了官司,有师叔您这人脉关系罩着,定会一应而解了呀!”老二拍看老三的肩膀,瞟着一聪老道道。
“那是自然,不过还是别太放肆,收着点为妙,当官的都一个德行,说翻脸就翻脸!”一聪老道还是把住了门儿。
白净了不少的小德子,牵着小琰的手,听得嘿然偷笑。
不觉间,已是进了城,碌碌人群中穿行,又离玲儿家不远了。
忽然玲儿道:“小姐!我想再回家去看一看!”她确实没死心,总归还是没听到噩耗不是。
“我陪你去!”报剑的老五终于是出了声,这一路上,他比谁都焖,哏牛一头,打一鞭子都不会吭出一声来。
“你们去吧!”启辰也没曾想,这话都没经了大脑,直接就蹦出来了。
“我也去!”
大伙都很惊异,小琰为何也冒了话儿呢!
小德子自许是小琰的监护人,当是紧随其后,与玲儿和老五去了。
灵秀瞧了瞧四下,眼珠子一转便摸着自己颈上的翡翠吊坠儿道:“小姐!我去备些咱们的用品,你与呆子一块儿先回吧!挑挑捡捡的不定托拉到何时呢!”
灵秀说完又在小姐耳边嘀咕了两句,想也是女儿家的私事。
香儿一笑间点了头。
灵秀摇起腰间飘带,回身似笑非笑道:“有没有护花使者呀!”
“有!”
“有有!”
老二翻了眼老三,老三吊眼自当没看见。
童心未泯的启辰,也有了丝好笑,一对儿活宝啊!
现在只剩下了启辰和香儿还有一聪道长缓缓而行。
一聪道长没了枪把子,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