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限凝视着对面的方庆阳,目光不带一点温度。
在她冰冷的眼神里,方庆阳有点坐立不安,忍不住回头看召南。
霍中梁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了,呵呵笑着,拍着方庆阳的肩膀:“小方啊,知错就改就是好青年,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你平安。”
听到他这么说,叶限不着痕迹地瞟他一眼,若有所思。
“不追究我杀害老陈的责任?”
方庆阳胆怯地问。
“只要你做的够好,我们可以给陈先生家人一笔钱,保证是陈先生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叶限忽然冷冷地说:“你的意思就是杀人不偿命,花钱买就成了嘛。”
“这个,当然杀人偿命也是分情况的。如果方先生为国家立功,挖出沪城,乃至全国最大的间谍组织,居功至伟,国家会补偿陈先生家人的。我相信这谁都能理解。”霍中梁说着,伸手搭在叶限肩膀上,还轻轻揉了一揉,示意她稍安勿躁。
叶限无端觉得心烦,起身道:“好了,这是你的工作,事关机密,我就不听了。”
她扭着腰肢就走。
召南看了霍中梁一样,紧随叶限身后。
看着那女人腰肢轻摆走上楼去,方庆阳忍不住悄悄咽了下口水。
霍中梁哈哈大笑,嘴角眉梢都是得意:“我的女人,不错吧。”
“何止不错,简直是极品啊。”
方庆阳马屁拍得响。
霍中梁得意极了。
他空降沪城这俩月,什么事都做的很顺。本就是世家子弟,在军队踏实地拼了几年,家族对他寄予了厚望,上次挖出的龙承武一案,得到了国防部的嘉奖,霍中梁年轻得意,未免有点飘飘然,从叶限那得知方庆阳只是个影子,更有轻敌之心,一个影子嘛,能有多大能耐?
叶限气呼呼上了楼,坐在梳妆台前,将脑后的一个卡子摘下来,重重地往那一扔,铛的一声。
召南叹息:“哎,你和个发卡置什么气啊看看,这宝石都掉了。”
这发卡是霍中梁送的,叶限这会看霍中梁不痛快,连带着发卡受挂落。可一听宝石都掉了,叶限这个心疼哇,急忙抢过发卡,翻来覆去看一遍:“胡说呢,哪掉了?”
召南噗嗤一声笑了:“看看你,财迷,属貔恘的,和姓霍的不是蜜里调油吗?怎么就要翻脸啊。”他一本正经地问,可心里却有点暗自高兴、
叶限瞪他一眼:“翻脸?没玩够正乐呵着呢翻什么脸,我是看那傻瓜现在洋洋得意的,给他两口气能直接飘天上去了,什么杀人罪都不追究了。哼,我可是收了方庆阳的灵魂,这个影子我一定要他死。”
叶限说到这,语气森然。屋子里温度都像是降了几度,凉飕飕的。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可是收了老霍二十根金条,你不能拆台。”
召南想做成这笔生意。
叶限冷笑:“怎么,你不是一直看不上他?现在到想帮他了?”
“我是舍不得拿钱。”
“钱我要人我也得要,我和中梁约定的是帮他挖出潜伏在沪城的那些势力,但我和方庆阳签订的是让那个影子消失,两者并不冲突啊。”
“可老霍要护着那影子呢?”
叶限笑道:“那就看谁本事大呗,反正帮他挖出那些间谍我能做到,剩下的我爱怎样就怎样,他能管我?”
召南伸出大拇指:“厉害,厉害,我以为你色令智昏,被老霍迷的神魂颠倒。想不到还能这样清醒。”
叶限横他一眼:“当我是你啊,什么小金宝,小银宝的,对了,听说轻寒被吓到那天你也在场。”
召南轻轻咳嗽一声:“那个,我下楼了。老霍怎么都是客人,不能叫他一个人在下面对吧。”
说着急匆匆就往外走。
叶限靠着梳妆台,抱着肩膀看他步履匆匆,忍不住啐了一口:“德性。”
啐完自己先笑了:都是贱皮子。
轻寒那会缠着他,他避之不及,现在人家早都冷了那心不拿他当回事,他又开始牵肠挂肚。就像……就像元绶。装出一副冷冰冰样子,板着脸指着别人邪门歪道,明明从心到身都崩溃,还要死撑着面子指斥你这妖女,最后在巴巴的来求,对不起,姑奶奶滚远了,回不来。
叶限嫣然一笑,昏暗灯光下像是开了一朵娇艳的海棠花。
就听着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叹息,细若游丝,叶限问:“方庆阳,你躲这做什么?”
“灯下看美人,真美。”
方庆阳无限感慨的样子。
“不去看看你的影子,正在楼下呢。”
“算了,叶小姐,你若是真灭了他,我是不是也会不存在?”
“那是当然,你见过这世间什么是没有影子的。”
“若是这样,我请求叶小姐将我收在店铺的瓶瓶罐罐里,只要每天能听到叶小姐的声音,看到叶小姐的相貌,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叶限格格娇笑:“你这个方庆阳,你的影子这么可恶,你本人却这么可爱。哎呀,我要对你爱不释手了怎么办。”
说着,就伸手在黑暗中揉搓几下,方庆阳叫道:“这脸本来就模糊,被你一搓磨,鼻子都找不到了。”
叶限走下楼时,看到霍中梁一脸喜色。
“你来的正好,我和方先生制订了一个一网打尽的计划。”
叶限看了影子方庆阳一眼:“哦?一网打尽,打尽谁?”
“当然是龙二那帮人。”霍中梁很是得意,拉着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