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叶限当然不只有未寒时那一个地点。
她布置的这家店是另一个落脚点,专门选择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一条路都是高大的梧桐树,树枝像撑开的巨伞,遮天蔽日,炎炎夏日能挡住烈日骄阳,平时也挡住了目光和视线,特别是这一条路住的人不多,小洋楼躲藏在树荫里,红砖墙上的爬山虎一直延续到楼顶,微风拂过荡漾着绿色的波浪。叶限过去嫌弃这里太过僻静,和自己爱热闹的性格不相符,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处。
这天晚上,叶限早早换上一身比较暴露的真丝旗袍,站在镜子前扭来扭去。
召南从门口探出头问:“都这个时间了,孟太太怎么还不来。”
“啊!你不会敲门吗?”叶限伸手捂住胸口。
召南笑道:“看把你吓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什么意思?难道很小吗?”叶限恶狠狠地问。
召南扶着额头:“老天,女人可真是难伺候,好吧,我要说全都看到了,很大不小,你是不是又要骂我。”
叶限被他无可奈何的样子逗的噗嗤一声笑了:“我相信她一定会来的,我专门在那个阴阳怪气的武秘书面前说了几句,武秘书这人疑心很重,一定觉得我是故意骗他,不过以他那种死样子,就算怀疑是我在骗人也会跑去那里看,孟太太若是杀人凶手,心虚的厉害,看到家里附近有探头探脑的人不得吓死,我想她这种贪心的人,逃离沪城时一定会选择再干一场。”
召南点点头:“果然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我是想不到,孟太太看着也不是很穷,怎么能做出杀人抢劫的事情。”
“因为嫉妒啊,嫉妒别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靠相貌就能好吃好喝珠宝首饰一大把有男人养。她每天交往的女人中很多是这样的,而她要给这些人陪着笑脸服务,还要时常忍受这些人的勾心斗角冷嘲热讽,你是无法想象那些小姐太太背后是怎么说别人的,时间久了,她的心态不可能不起变化。”
这时,窗子哐当响了一声,墩子跳了进来,它有点紧张,爪子指着楼下,吱吱吱叫了几声,召南道:“有人来了。”
说着就赶紧跑回藏身之地。
叶限披着一件披肩缓缓走下楼,敲门声正紧。
“谁啊,这么晚了。”
“王小姐,是我啊。”
孟太太的声音传来,叶限松口气,却还装模作样打个哈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啊,”
“我明天要回老家,才想起没给家里老人买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啊王小姐。”
叶限打开门,孟太太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叶限心想,她那天也是这样来找陈淑仪的吧?
两个人进来,孟太太见叶限穿的单薄,关心地问:“王小姐,你已经睡下了啊,真是不好意思,明天就回去了,刚想到没给老人买东西呢,我姆妈喜欢翡翠,我想买个翡翠戒指。”
叶限点点头,打着哈欠:“好啊,你来挑。”
孟太太看看周围:“就你一个人啊,那可要把门关好。”
说着回身去关门,叶限道:“是啊,我那伙计回家乡有点事,他母亲身体不好,他回去看看。”
孟太太笑着眨着眼睛问:‘那个老板呢?也不常来吗?”
叶限探口气:“那人不在沪城,在别地呢,我也是才来沪城没多久,在这边也不是认识什么人。”
孟太太心里算计着,只她孤身一人,在本地也只有李玉玲这样的穷亲戚而已,那个年轻人请假三天,待他回来我早都跑了。想到这里她脸上挂满了笑容,又看了看叶限,握紧了自己的手包,那里藏着一把菜刀。
叶限打开了柜台,说道:“孟太太,你来挑挑看,这边都是翡翠。”
孟太太眼前珠光宝气,晶莹璀璨,她伏在玻璃柜台面上,盯着里面的珠宝,眼角却瞟向叶限,见她哈欠连天,捂着嘴,眼神漂浮,一副困倦的样子,便喊道:“王小姐我想看看那个戒指。”
叶限从柜台里取出来递给她,孟太太装模作样地在灯光下看着戒指,她忽然说:“王小姐,你来看一下,这里面是什么啊?”
叶限从柜台绕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戒指,对着灯光仔细看,就在这时,孟太太手已经伸进了手袋,抓起菜刀就朝叶限头上砍去,只见叶限身子忽然一矮,孟太太拼尽全身的力气,一时间收不住脚,刀子砍到玻璃柜面上,咔嚓,哗啦啦,玻璃渣子四溅。
叶限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孟太太,你疯了?”
“小妖精,去死!”
孟太太转身又砍,叶限见她人高马大,又有力气,不想和她硬碰硬,转身就往楼上跑,孟太太紧追在身后,挥刀就砍。
叶限喊道:“孟太太,你想要什么都拿去,不要杀我。”
“你们这些小妖精,靠勾引男人得到这些,人人杀得!不要脸的小妖精就该死!”
“难道,难道陈淑仪也是你杀的?”
“对,那个女人,勾三捻四,就该死!”
说话间,菜刀已经追到身后,叶限大叫:“赶紧出来,砍到楼梯就不好了,从你工钱扣!”
孟太太微微一愣:“什么?”她一抬头,只见眼前已经闪现出一个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菜刀,孟太太大惊失色:“你……不是请假……”
“若不是这样,怎么能引你出来呢,孟太太。”召南冷笑,将菜刀扔到脚下,随即一把扭住孟太太的胳膊,咔嚓两下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