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晴坐好后,尹仲良才缓步走下楼来。
召南端着盘子上菜。
“我觉得还是分餐好一些,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白庆文建议道。
“对,各吃各的,毒死也碍不到别人。”
方晚晴笑了。
正在喝水的尹仲良闻言,一口茶水差点呛到,他急忙用餐巾纸捂住嘴巴,闷闷地咳嗽两声。
白庆文摇摇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没人和你们说笑话,这不是没明摆着吗,我们中间有一个凶手。躲在暗处一直在杀人。”
“你怀疑我?”
尹仲良放下杯子问。
“琳达怎么死的,当时只有你们三个在后面。”
方晚晴声音忽然间变得很冷冽。
这时召南将一盘鱼香肉丝放在她面前,她端起碗,旁若无人的开始吃起来。
白庆文看看尹仲良又看看方晚晴,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米饭,并不敢去夹菜。
“是意外,路太滑了,琳达没站稳摔倒了,谁都不想这样,但事情已经发生。”
方晚晴笑笑:“这话你等着对警察说吧,已经死了三个人,哦,不对,五个人,还有两个人被泥石流埋了,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当年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这话说完,白庆文和尹仲良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方晚晴故意又加上一句:“咦,脸色都这么差?莫非你们都真的……做过?”
“吃饭吧。”尹仲良叹口气。
白庆文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扒拉着米饭,他不敢吃菜。
方晚晴看他谨小慎微的样子,又刺激他:“白先生,其实白米饭里也可以下毒的呀。你不过是看白米饭没有什么味道,以为下了毒一定能尝出来,其实呢这世界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多着呢,你是学医的,应该很了解的。”
“现在这情况,不好这么说话的。”白庆文嘟囔一句。
饭桌上的空气很是沉闷。
只有方晚晴一个人很开心地吃吃喝喝。饭菜是召南送来的,她相信以召南的能力,这些饭菜不会有问题。
吃过饭,召南又来收拾碗筷。虽然背对着方晚晴,方晚晴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汹涌的怨念。
她摇头暗笑,看看板着脸坐在那的两位男士,起身道:“我要去午睡了。下雨天睡觉天,这是天留人,哦,到底是留人还是留命,现在还不知道呢。”
说着就扭着杨柳一样的腰肢款款上楼。她换了一身淡紫色镶黑边的旗袍,腰肢盈盈一握,尹仲良忽然就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忍不住喉头一紧。
这时雨已经停了,尹仲良和白庆文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他们俩一路走,来到一处空旷地方,呼吸着空山新雨后的空气,白庆文低声问:“这里没什么人,你可以说实话了。”
“我说什么实话?”尹仲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白庆文,后者则摆摆手,尹仲良自嘲地一笑:“对,你怕中毒。”
中毒两个字,有种咬牙切齿的狠劲。
“琳达是怎么死的?”
“滑倒了摔到竹子上。怎么,你怀疑我杀了她?”尹仲良低头看着脚下的泥水。
“她当时很奇怪,不过算了,死了也好。”
白庆文忽然一把抢下尹仲良手中的香烟,恶狠狠地捏在手里,用力揉搓成一团:“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的事有人搞鬼,咱俩必须联合起来,否则我们都要被搞的身败名裂。”
“什么意思?”尹仲良见白庆文表情狰狞,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尹仲良,你现在可是江南首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件事被爆出来对谁都不好。”
“我不能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事?”
尹仲良强自压抑住内心的惶恐,故作镇定。
“十年前的事,还用我提醒吗?当年你对方晚晴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你……怎么会知道……”
尹仲良忍不住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白庆文眼中的凌冽神色他终于明白过来,“你当时和孟卓在一起!你们也对她……”
“对她怎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如果因为死人的事情被爆出来,这可是有失体面,咱们现在的一切都要完蛋。”
“那你说怎么办?”
尹仲良将皮球踢给了白庆文。
“一切的症结都在那个假的方晚晴身上。”方晚晴这三个字是从白庆文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
“因为真的方晚晴已经死了。”
尹仲良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忽然想到琳达冲进竹林抱着竹子不放,喊叫着小心臭男人的情景,他一把揪住白庆文的西装领子:“你怎么知道?当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们杀了她?”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说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不过是喝多了点,做的事和你没什么不同,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发疯,又哭又闹的,还抓着我厮打,谁知道推一下就能碰到大石头上,怎么就那么巧。哦,就和你今天推了琳达一把,她不就那么死了吗?”
白庆文说的轻描淡写。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
尹仲良又要再次扑上去,白庆文伸手道:“得了,都什么时候了,当你自己纯洁无辜?咱们这些人没一个干净的,不错,就算方晚晴当年喜欢你,和你做那种事是心甘情愿,可你敢让你太太知道吗?还有鲁娜,别以为你们俩的关系能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