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清和弄一带,而那个害我的人叫雪清。”
雪清?这名字怎么这么怪啊。
初七看看召南又看看叶限,后者眉毛微微皱着,似乎在考虑这小块头皮说的真话假话。
“你就这样被人给杀了,那你自己呢?你叫什么家住那里?我们把这假发拆了,把这小块皮子给你家人埋了算了。”
召南倒是非常好心。
那假发浑身不住抖:“不要,不要,我不要被拆掉,拆掉我就离开叔叔了,再也不会说话。”
这是叽里咕噜的女孩子声音,是那头发发出。
“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我要报仇!”
暗哑的声音,是那小块头皮。
“你就剩一小块皮了,身体呢?”初七觉得这事太奇怪了。
“我的头皮是被那个人开个小口灌上水银一点点剥离的,我现在还记得那种痛苦,那时我还没死。”
那声音悠悠地讲着,初七吓得双手抱住肩膀,他看到对面的莫小姐也是同样动作,这个死法实在太可怕了。
“然后,在我死后,我的头部和身体都被切割开了,身体被剁碎,扔到郊外一家养猪场,剥去全部头皮的头部被那个人用一种奇怪的药物浸泡。”
“天,好恐怖,那人是想要做什么?用药物泡一个人头?”
叶限叶忍不住了,撇一下嘴,觉得这事有点玄乎。
“他用药物浸泡人头,还隔段时间就用手捏揉,时间久了人头骨头会泡软,会被捏的小很多,然后也不会腐烂,我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全部的灵力都集中在一块头皮上,被他扔到一边,后来被切小块到垃圾箱里,在那房间的一天,我看到了他做的一切,他用这种方式加工人头!”
那个声音说到这里语气充满愤怒,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叫。
原来说话的并不是一小块头皮,而是一个人仅剩的灵魂,一个十三岁小女孩的头发和这灵魂连在一起,时间久了也渐渐分得一点灵力,可以做短距离移动,还能说话了。
“加工人头,这听起来真恐怖,可是加工那玩意有什么用呢?”叶限耸耸肩,表示这皮子说的话太匪夷所思了。
“真的,是真的,小姐,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假发激动的在桌上又扭动一下,头发也发出尖细的喊叫:“叔叔是好人,不会骗人,一定都是真话。叔叔你太可怜了,我的主人是自己病死的,而你受了那么多折磨。呜呜呜呜。”
头发鼓噪个不停,竟然呜呜哭起来。
叶限最讨厌人哭,猛地一拍桌子:“闭嘴!”头发吓得一跳,瞬间没了声音。
“剩下的头皮被那人剪开扔到垃圾桶里,后来我被一个捡拾垃圾的人捡到,和一些死猫死狗的碎皮子一起被加工浸泡,鞣制,最后碎皮子被卖到乡下,我这点身体就做了假发的里衬,一转眼,已经好多年过去了,嗯,有十年了。”
莫小姐叹息着:“天啊,先生,你的经历真是太凄惨了,我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你吗?”
“帮我报仇。”
“啊?我没做过……那些事……”
莫小姐捂住嘴巴。
“哈哈,你这人还真是踩着鼻子上脸呢,人家小姑娘怎么帮你报仇,好了,这个故事我们听完了,你很悲惨,好可怜我们都很同情你,这样吧,把假发拆开,把你仅剩的那点皮子还给你的家人,那就这样吧明天就去做。”叶限伸手,用红红的指甲掐了那假发一下,女孩子的声音又响起:“啊,疼!”
“说吧,先生,你姓甚名谁,家里还有谁,我们明天就把你送回去。”
“不要,不要拆开我们,一拆开,我几天就会丢了。”
假发蜷缩着身子,不住哀求,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在说话。
“我是个修道之人,有个女儿,家住青阳山上,我本是到沪城来云游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小姐,我只求报仇,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
“契约?你怎么知道契约?”
叶限一愣。
“是那个罐子告诉我的。”
原来昨天将头发封到罐子里,这罐子里也藏着一个灵魂,就和这假发交流一番,说出了契约的秘密。
“多嘴的家伙,明天拎厨房装虾酱去。”叶限伸手一指。
咕咚!架子上,一个罐子动了下。
“什么契约?”
莫小姐睁大眼睛,她想怪理论神她已经能接受了,怎么现在的话都听不懂了呢。
初七挥手,叫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讲了一遍,莫小姐眼睛越瞪越大:“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好神奇。”
“你就剩那一点灵魂了,只能附在一块皮子上,我和你签约那不是要赔本吗?这么点灵力不值当我出手,好了,别罗嗦了,惹急了我直接把你们都一把火烧了。”
叶限说着将假发拎起递给召南。
“小姐,求你发发善心吧。”
那声音苦苦哀求。
“善心,我只知道猪心牛心鸡心,还不知道善心多少钱一斤呢。”叶限笑了一下。
“加上我,我的灵魂,还有我那一屋子货物,假发、全部的胭脂水粉,都给你!”
莫聆音站起来,声音坚定。
原来早上叶限一进门,莫聆音就发现叶限脸上身上有熟悉的味道,那是她店里卖出的胭脂水粉的气味,由此可见,这叶小姐是非常喜欢这店里的货物,女人都是爱打扮爱漂亮的,于是莫小姐便加上了这些附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