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宝不需要再听下去了,也不需要再去想像李一鸣是怎么做到的这种事。
他只知道现在他不能再躲在楼上办公室里,那会让他像个胆小的傻子:“我们下去看看。”
几个保镖也同时点点头,他们也想去看下那个现场,再好好脑补一下这整个过程。
对学武之人而言,不光是要埋头苦练,有时要去看下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样的,光是那些留下的痕迹都可能对自己大有裨益。
阿龙突然向门外看了眼,门外有动静。
“李生!”门外林大卫的声音。
“你去下面看着吧,抓紧恢复生产。”
李一鸣的声音很有特质,不是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也不是孩子那种普通的清脆,他说的话总让人感觉很清晰,一开口就马上和周边的环境杂音区别开来。
所以无论边上是吵闹还是安静,也无论他说得声音大还是声音小,是快还是慢,总能让灌进别人的耳朵里让人记住。
林大卫应了声,赶紧下楼。
他刚才在门边,里头几人说的话都收进耳里,之前加上现在,李一鸣的种种表现早就让他把这内地少年奉为神人,不但是贵人,自己还是个强者,这样的大腿必须有自己这个挂件。
“李生!”
看到李一鸣出现在门边,房间里的人不约而同轻叫出声。
这少年的气场隔着墙都能感觉出来。
李一鸣嗯了一声,自门口慢慢走进来,小脸胀得通红,衣服有点潮湿,头发上也好像在冒着水汽,只是那脸上却依然绷得紧紧的。
李建国就在他身边,一手轻轻搀着他。
房间里头,几双眼睛同时盯在李一鸣的脸上。
想要从这张清秀的小脸上看出点什么,这模样,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也不过十来年,就可以这么厉害了?
“李生,我们正要下去。”李国宝关切说道。
“不用了,都处理好了,发夹断了,应该是个意外。”
李一鸣摇摇头走到会客区,往椅子上重重坐下,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有些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阿标好像有话要说,却忍了下来,同时递了个眼神给阿龙。
他好像看出李一鸣的状态有点不对。
阿龙点点头,无声地说了什么,阿标微微点头。
李国宝伸手从桌上拿起口罩给自己戴上,也坐在椅子上,闷闷开口:“如果不是李生,今天就是一条人命,真是感谢!”
李一鸣微眯着眼看着他,抬手按了下头。
李建国伸出手在他额上贴了一下,眉头马上皱起,还是好烫!
赶紧回身从包里找出毛巾,在卫生间打湿递给儿子。这办公室接着一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打水倒是方便。
李一鸣把毛巾盖在脸上,没一会又翻了一面。
“怎么了李生?”李国宝也看出不对了,李一鸣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加上他现在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给人感觉在发烧。
阿标轻声开口:“李生可能是刚才发力过猛,虚脱了。”
发力过猛对于练武之人太常见了,如果是练外功的,那就是各种拉伤肌肉纤维断裂,如果是内家功夫,那可能还更复杂一些。
总之高手们都知道,在性命攸关时使出全身力气发出一击力量会超出想象,但之后就是全身汗如雨下,无力头痛,有的人甚至会因此表皮渗血高烧不止。
但总得来说,术语就是虚脱!
阿龙也点点头:“可能要休息几天才能缓过来。要注意保暖,此时全身毛孔大开,最容易感染风邪!”
看着李一鸣的样子,阿龙稍为心安,这少年虽然厉害,但好像刚才那就是他的极限了,不知道过了这段时间,他身上的功夫是再有长进还是退步......
感染风邪?
李建国抬头看着这阿龙,他虽然不会功夫,但沈县内地山区很多人都会点中草药,完全听得懂这话的意思。
总之就是剧烈运动后大量出汗容易感冒!
但李建国得听儿子的,这时身上发烫,如果再捂着,别给烧坏了。
“要不要关窗?”
李一鸣没说话,只把毛巾按在脸上,摇头。
“要不要打盆水。”李建国担心地问道。
李一鸣点点头。
李建国从卫生间找了个干净的面盆冲了一下,然后打了一大盆冷水过来放在矮桌上。
哗啦一声响。
李一鸣把整个头都塞进了水里,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抬起来,仰头长长吐了口气,又长长吸气,然后又把整个头浸了下去。
李建国拿着毛巾给他往后背上轻轻擦拭着,那温度肯定比正常人要高。
房间里头这些人就这么看着李一鸣给自己降温。
整个上身都是水,但头脸还是那么红,李一鸣晕乎乎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李建国重新换了一盆水。
阿青突然拉开冰箱,翻找了一下,拿出一把冰块放进盆子里。
李一鸣再把头浸下去时,仿佛能看到冰块在迅速溶解。
这一次好多了,李一鸣再起来时,脸色虽然还是红润,却不像之前那样感觉要滴出血来。
“去冲一下?”李建国试探着问着。
李一鸣摇摇头,他感觉好多了,之前上楼梯那时,突然就觉得全身的力量退潮一样快速离开,然后整个身体,特别是头的位置热得厉害。
“李生,还是去医院吧!”李国宝关切地说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