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四月,大兴安岭的冰雪就开始融化,这个过程要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局部地区的降雨,这也造成了饶乐水的水位在这几个月都比较高。
河面水位一旦大幅度升高,这就给大军兵马渡河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好些以往渡河的河段都不能渡河了,能够渡河的地点仅仅有几个,都是河面开阔,河岸地势平坦、河床较高的之处。
而张绣就恰恰派人监视着这几个能够渡河的地点,只要宇文部的鲜卑人从这几处位置渡河就会被立刻发现。
张绣此时正在营地nèi_shè箭,箭靶上已经射满了箭矢。
一个哨骑从营外飞奔而至,很快来到张绣身边禀报道:“将军,探子来报,一支人数约莫两万的鲜卑人赶着大批牛羊马匹快速向距离我们西南二十里处的河对面而来,看来是打算在那一处河段渡河!最迟半天之内就可以到达!”
张绣当即把弓箭丢给旁边的亲兵,喝道:“传令大军集结!”
一通急切的重鼓点将敲击声响过之后,一万五千骑兵在十分钟之后完成了集结,骑兵要比步兵们的集结速度慢得多,多了马和马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鲜卑人果然要北迁了,大司马真是神机妙算!将士们,跟本将军去截杀他们,出发!”张绣大喝着发布了出发拦截鲜卑人的命令,没有多余的话。
各部兵马依次出营,有两个校被张绣留在营地看家,剩下的一万三千人在他的率领下前往西南方向的河边。
河边没有河堤,也没有树林,站在河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根本无法埋伏大批兵马,而且从远处向河岸边发起冲锋如果不能及时停下很容易冲到河里去。
最为关键的是,一旦骑兵在河岸边停下失去了速度,那就极有可能陷入重围,这也是为何有将军敢于背水一战的原因,但背水一战想要成功,需要达到极为苛刻的条件,首先河岸线就不能是一条直线,阵地最好是一个向河面突出的三角形,布阵时军阵两翼都是河岸,冲进来的敌军无法穿插迂回、骑兵更是无法掉头转向,如果在阵前挖掘堑壕,守军用盾牌防御弓箭打击,那将是进攻军队的噩梦。
而这里的河岸是一条直线,尽管它不是那么直,就算是一个三角形的河滩,张绣也丝毫不担心,鲜卑人不是汉人,他们不懂步兵的战法和排兵布阵,他们下了马比步兵的战斗力都不如。
张绣有办法,他把一万三千人分成三个部分,甲部部署在渡河地点对岸以东十里处,乙部部署在渡河地点对岸以西十里处,丙部部署在渡河河段同侧以西十里处。
不用想,张绣也知道鲜卑人肯定会先派一部分兵力渡河,在河对岸扎营、警戒,占据这块滩头阵地,然后老弱妇孺渡河赶着牛羊过河,等到老弱妇孺赶着牛羊渡河完毕,殿后的兵马才开始渡河。
正午时分,素利带着人马驱赶着牛羊抵达了渡河的河边,他手里有三千兵力,两千精壮,一千老弱,剩下的全部都是女人和孩童。
他算了算时间,渡河之后正好在河对岸宿营,明日一早继续向北,他知道宇文莫那带着三千人马躲进了大鲜卑山,他也打算带着这些部众前往大鲜卑山,两支人马合在一处势力要大一些,至少他有把握能够让宇文莫那手下那些人听他的,因为这里有不少妇孺都是那些人的女人或母亲。
正如张绣预料的那样,素利先派了两千人马渡河占据了滩头,在河对岸建立了营地,并布置了警戒,渡河还没有用一个小时,在先头部队扎营警戒的时候,老弱妇孺们开始驱赶牛羊马匹过河。
注意,羊也是会游水的,不要认为它们会淹死。
下午申时,老弱妇孺赶着牛羊马匹全部渡河完毕,时间差不多了,张绣不能确定鲜卑人渡河过来的具体时间,但是可以大致推算得出来。
“传令,出击!”早已带着兵马偷偷摸到距离鲜卑人营地不足五里处的张绣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而此前鲜卑人派出的探哨已经被张绣埋伏的人马全部干掉。
“呜——呜——呜——”长长而又凄厉的号角声传出很远很远。
四千兵马在张绣的率领下沿着河岸边向鲜卑人还没有完全搭建好的营地飞奔而去,同时在鲜卑人营地西侧的汉军骑兵们听到这个号角声也开始发起了攻击。
两支兵马各有四千骑兵,各自沿着河岸边相向出击。
鲜卑人惊恐万分,营地内大乱,老弱妇孺们惊慌乱窜,素利大急,立即喝令兵将们上马准备营地。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素利大吼大叫。
现在再派人去探查也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汉军很快就出现了鲜卑人面前,素利大惊:“汉军?这里怎么会有汉军?不可能,不可能啊,汉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等着我们?”
有一个头人说道:“可汗,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汉人要灭亡我们鲜卑人,他们早就算到我们可能会北迁,所以早早就派了这一支兵马在这里等着我们钻入他们的口袋啊!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我们逃走,老弱妇孺就全部完蛋了。只能跟他们决一死战!”
素利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刀道:“打吧,说不定我们今日全部都要葬身在这里,但我们决不能伸着脖子等着他们砍,他们要杀光我们,我们也得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两千能上马作战的鲜卑人默默的拿起了弓箭和弯刀,没有命令,但是所有人都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