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是贫苦农家出身。
父亲因为交不起税,选择了自缢。
于是他母亲沦落为了乞丐,带着他到处乞讨为生。
后来他母亲也因为冻饿而死,他只好由舅舅抚养。
稍微大了一些之后,他拜了陕州的铁匠为师,开始了打铁生涯。
只可惜,他的名字不叫科比,所以混的不怎么样。
近来陕西灾情连绵,铁匠也没有了活路。
恰好赶上朝廷招募灾民远赴江南,刘宗敏一合计,留在陕西也是挨饿,干脆便报名了。
他是铁匠,算是有一技之长,所以很顺利地赶上了第一批的迁移。
到了江南,刘宗敏的眼睛就花了。
乖乖,世上竟然有这么繁华的地方!
这怕不是天堂吧?
头一次,刘宗敏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
后来他被分配到了船厂做工,虽然十分辛苦,可是船厂的待遇很不错。一个月不但有二两银子的工钱,还包吃包住。
刘宗敏算计过,如果省吃俭用的话,不出五年,就能在江南买房娶媳妇了。
唯一让他郁闷的是,他在这里干活总是出错。
到了后来,工头也受不了了,把他踢去干力气活了。
没成想,干力气活也总是出错。
有的时候,他都不禁怀疑,难道自己天生就没有干活的能耐?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孟南贞,并且觉着孟南贞的提议很有诱惑力。
于是……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懵逼三联之后,刘宗敏的痛苦生活还在继续着。
“areyoudoingol?e
moveup,hurryup!”
眼前金发碧眼的西洋番子一通口水连喷,让刘宗敏如同被暴风雨洗涤了一般。
随后狗仗人势的翻译便冲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鞭子。
“该死的蠢货,教官让你动起来!正步走,听不懂吗?想要成为合格的军人,服从命令,无条件服从命令,听明白了吗?”
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让刘宗敏瞬间清醒过来。不敢怠慢,连忙抬起左手,带动左脚跟随队列行走了起来。
孰料西洋教官的骂声更加厉害了。
刘宗敏连汉字都不认识呢,更不要说英语了。
心虚地看向翻译,得到的回答是……
“蠢货,你顺拐了!再有下次,教官就要把你吊在营门口晒太阳!”
刘宗敏吓的缩起了脖子,赶忙调整了步伐,总算是没有再次犯错。
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里也在天马行空。
“我一个好好的铁匠,怎么就变成了丘八呢?”
不对,按照这西洋鬼子的说法,他现在不是丘八,而是高贵的军人。
那么问题来了!
我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孟南贞没空去管刘宗敏的心理反应。
刘宗敏以一文不名的贫农出身,结果愣是在艰苦卓绝的战争中,逐渐成长为了一代名将。
这足以说明,此人在战争和军事领域的天赋非常的高。
孟南贞很清楚,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会再走上造反的道路,那边只好为朝廷所用了。
腊月初六,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在吴淞江码头靠岸。随后船中之人被钦差衙门接走,很快见到了孟南贞。
这艘船是郑芝龙派来的,传递的消息只有一个:万事俱备!
孟南贞火速约见了西班牙、葡萄牙、英国使团,交换了消息之后,便乘坐海船,静悄悄地离开了上海。
他的离开,没有人知道。
可是不久之后的南海上,必将有一番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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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季,但是台南的天气却十分温暖。
赤嵌城高耸的城墙上,范·马尔维克倚靠在坚固的墙垛上,眼神已经被辽阔的大海添满。
只是他的神情,却有些阴晴不定。
不一会儿,精致的皮靴踢踏石阶的声音徐徐传来,一个穿着精美的荷兰海军军服的年轻人走了上来。
人未到,声音却格外的洪亮。
“男爵阁下,我们不能再等了。三日前出发的船队,仍旧没有到达巴达维亚。总督大人已经发怒了,责令我们必须解决此事。”
范·马尔维克眉头紧锁,看起来并不怎么自信。
“罗宁将军,你说,到底是谁在对付我们呢?”
罗宁眺望着西方的海面,语气十分坚决。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在海上挑衅我们尼德兰人。我们才是大海的主宰,但凡是挑衅我们的敌人,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喂鱼。”
范·马尔维克遥遥头,对这个热血上头的军人不是很满意。
“挑衅我们荷兰的敌人,我们是一定要打击的。但是我们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对付我们。要是找错了敌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孰料罗宁却态度坚决。
“男爵阁下,我们的敌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海这片海域没有敌人就行了。”
范·马尔维克浑身颤栗不已,愣愣地看着信心爆棚的军人。
“罗宁将军,你有把握吗?”
罗宁自信一笑,终于告知了对方真相。
“当然,我们台湾的舰队会全体出动。除此之外,巴达维亚总督也支援了二十艘战舰过来。这股力量,在这片海域是无敌的。”
听说连巴达维亚都提供支援了,范·马尔维克终于不再说什么。
东印度公司自从占据巴达维亚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