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泰山派三个老不死的站了出来,天门的脑筋又不够用,被耍的团团转,连掌门信物都被夺走了。
田伯光看的直摇头,对于泰山派的上一代掌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选谁当掌门不好,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性情暴躁、行事鲁莽的天门。今日没得说,这天门死定了。
果然,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一个陌生的汉子跳了出来,对天门极尽侮辱。
不过那天门道人倒也刚烈,愣是强行冲开了被禁锢的穴道,和那个家伙同归于尽,死的无比壮烈。
天门道人身死当场,除了他的徒弟们悲戚不已之外,其他人并不在意。
那个玉玑子抓着掌门铁令,当即厚颜无耻地表示支持左冷禅的并派提议。
左冷禅降服了泰山、衡山两派,立刻就有的说了。
“我五岳剑派之中,衡山、泰山两派,已然赞同并派之议,看来这是大势所趋,既然并派一举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嵩山派自也当追随众位之后,共襄大举。”
只听他又道:“五派之中,已有三派同意并派,不知恒山派意下如何?恒山派前掌门定闲师太,曾数次和在下谈起,于并派一事,她老人家是极力赞成的。定静、定逸两位师太,也均持此见。”
恒山派众黑衣女弟子中,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左掌门,这话可不对了。我们掌门人和两位师伯、师叔圆寂之前,对并派之议痛心疾首,极力反对。三位老人家所以先后不幸逝世,就是为了反对并派。你怎可擅以己见,加之于她三位老人家身上?”
众人齐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圆脸女郎。
这姑娘是能言善道的郑萼,她年纪尚轻,别派人士大都不识。
左冷禅道:“你师父定闲师太武功高强,见识不凡,实是我五岳剑派中最最了不起的人物,老夫生平深为佩服。只可惜在少林寺中不幸为奸徒所害。倘若她老人家今日尚在,这五岳派掌门一席,自是非她莫属。”
他顿了一顿,又道:“当日在下与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谈及并派之事,在下就曾极力主张,并派之事不行便罢,倘若如议告成,则五岳派的掌门一席,必须请定闲师太出任。当时定闲师太虽然谦逊推辞,但在下全力拥戴,后来定闲师太也就不怎么坚辞了。唉,可叹,可叹,这样一位佛门女侠,竟然大功未成身先死,丧身少林寺中,实令人不胜叹息。”
他连续两次提及少林寺,言语之中,隐隐将害死定闲师太的罪责加之于少林寺。
就算害死她的不是少林派中人,但少林寺为武学圣地,居然有人能在其中害死这样两位武学高人,则少林派纵非串谋,也逃不了纵容凶手、疏于防范之责。
这就跟他刚才威胁莫大如出一辙,反正陆柏是在你衡山被废的,无论如何,你衡山都要承担责任。
田伯光看不下去他丑恶的嘴脸,当即传音给郑萼,教了她一些话。
郑萼精神一振,当即朗声说了出来。
“杀害定闲掌门、定逸师叔的凶手,我恒山派已经有了眉目,自会去讨回公道。只是左掌门当面,小女子有一事要请教。贵派害死了我定静师伯,这个帐怎么算?你们嵩山派苦心孤诣想要并派,我恒山上下不同意,你们就派遣高手在去福建的路上伏击。这件事左掌门不给我们恒山派一个交代,并派什么的,可就说不着了。”
左冷禅一顿,哼道:“小姑娘胡言乱语,伏击贵派之人,明明是魔教的妖孽。定静师太的死,我嵩山上下也感同身受。待我们五派合并之后,须的共同向魔教讨回公道。”
郑萼年纪虽小,可是性情却十分刚烈。
她仇视地看向左冷禅,咬牙切齿地道:“不劳左掌门费心,我恒山派的仇,自有我恒山派的人自己来报。”
田伯光看在眼里,对这个小姑娘赞赏不已。
回过头来,看着始终闭目垂眉、神情恬淡却有一种隐隐脱俗气质的仪琳,田伯光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
左冷禅口舌一般,说不过郑萼,只好转向令狐冲。
“五岳剑派今日并派,贵派想必是要独持异议了?”
令狐冲摇头道:“恒山派却也不是独持异议。华山派掌门岳先生,是在下启蒙传艺的恩师,在下今日虽然另归别派,却不敢忘了昔日恩师的教诲。”
左冷禅道:“这么说来,你仍听从华山岳先生的话?”
令狐冲道:“不错,我恒山派与华山派并肩携手,协力同心。”
听到这番对话,田伯光谓然一叹,就知道刚才这小子又被岳不群忽悠了。
非得多栽几个跟头,才能成长起来啊。
到了岳不群出马的时候,这老家伙果然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表演,说到了最后,竟然也是赞同并派。
并且还以师徒之情为要挟,裹挟着令狐冲也对并派之举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不得不说,这岳不群在人心的把握上,果然是有一手。
这令狐冲碰到他,就跟眼镜蛇碰到了平头哥一样,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著中,最后能够干掉岳不群,只能说是令狐冲的运气。
至此,五岳并派一事,因为令狐冲的糊涂,再没有什么障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选举全新的五岳剑派的掌门了。
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