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依回道:“国公爷在前院和方先生一起用膳,世子爷还没有回来。”
越国公夫人这才慢慢喝完牛乳杏仁茶,觉得有点饿了,吩咐道:“传膳吧。”
“是,夫人。”
彩依正准备出门,又想起一事,踌躇一下退回来低声道:“夫人,先前魏其侯夫人和小姐,去了福寿堂。”
“她们又来做什么?难道还奢望打晟儿的主意?”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越国公夫人对魏其侯府的人淡淡,不过面子情而已。
彩依不好妄言,只能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夫人知道就好。”
话音刚落,彩月掀帘进来道:“夫人,老夫人院子里的金宝姐姐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越国公夫人坐直身体,威严道:“让她进来。”
金宝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夫人,老夫人有事,请夫人过去一趟。”
越国公夫人懒洋洋道:“哦,知道什么事吗?”
现在儿子得力,就是宗政老夫人也要让她三分,以往较劲的妯娌,如今也讨好捧着自己。莫盼依在越国公府,真正的掌了大权。
金宝不敢隐瞒,轻声道:“回夫人,魏其侯夫人和小姐过来,哭哭啼啼半日,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
“好,是个识时务的。彩依,赏!”
越国公夫人满意笑道,然后这才站起来,换了身衣服往福寿堂而去。
看越国公夫人进来,魏其侯夫人和女儿都站起来迎接。
“表嫂几日不见,又更年轻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人诚不欺我。”
魏其侯夫人率先道,姚明秀也端庄一福道:“明秀见过表婶。”
“姚小姐今日怎么了?眼睛都肿了,是谁欺负她了?姚夫人。”
魏其侯夫人心中黯然,听莫盼依的称呼,也知道上次之事,已经得罪了她,可为了女儿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表嫂有所不知,明秀这些日子在家都是以泪洗面。还请表嫂看在都是天下父母心上,救明秀一把。”
越国公夫人看宗政老夫人脸色尴尬,也知道必定又是打儿子主意。
冷哼一声道:“本夫人又不是大夫,不会救人,姚夫人求错人了吧?”
魏其侯夫人只能求救的看向宗政老夫人,姚明秀则悄悄躲在母亲后面。
“盼依啊!你表妹也是走投无路,你就帮帮她吧。”
宗政老夫人开了口,莫盼依即便不愿意,也要问问什么事。
越国公夫人坐下,好好欣赏了一下魏其侯夫人的窘态,这才笑道:“母亲说的是,不知姚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魏其侯夫人犹豫再三,最终看到女儿希冀的眼神,咬牙忍住羞耻道:“表嫂,你看。当日不知道晟儿的婚事有皇上做主,姑姑给明秀定了亲事。现在亲事不成了,这孩子却死心眼,非要当自己是宗政家的人。”
“姚夫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婚事本夫人也做不了主啊?”
越国公夫人好整以暇,看魏其侯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魏其侯夫人看看宗政老夫人,又看看女儿,最终手握成拳低声下气道:“还请表嫂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让明秀做个贵妾。”
“什么?姚夫人不是开玩笑吧?堂堂侯府嫡女竟然做妾?”
越国公夫人真的是惊了,当日莫胜兰甘愿做妾,还可以说是少不更事,可魏其侯夫人开口这意义就不同了。
魏其侯夫人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人家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怎么到自家,就这样送上门做妾?
可女儿以死相逼,她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吧?
“表嫂,我知道晟儿将来必是人中之龙,也不会只守着一人过日子。反正都要纳妾,何不纳了明秀,以后也和你一条心?”
宗政老夫人神色虽然也尴尬,不过还是道:“盼依,你看明秀也是侯府嫡女,给晟儿做妾也不委屈他。”
“母亲,这是不委屈晟儿,不过委屈了明秀。再说您的娘家侄孙女做妾,您不也面上无光?”
越国公夫人意动,不过该推辞还是要推辞的。
宗政老夫人刚才听魏其侯夫人分析了半响,觉得很有道理,劝道:“盼依,晟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万一以后荣登大宝,明秀做个四妃也不委屈。”
“母亲慎言!”
越国公夫人豁然站起来,惊怒叱咤道。
宗政老夫人满脸带笑,慈爱的说道:“不要担心,这里又没有外人。皇上一直没有子嗣,平王府不过区区三人,又有何惧?”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莫盼依还是忐忑不安,这胜则王败则死,代价太高,她心里始终难安。
“母亲,这话在家里说说无妨,还是不要出去乱说。再说皇上还年轻,将来有没有子嗣还未可知。明秀的事以后再说吧?”
魏其侯夫人见越国公夫人推脱,赶紧道:“表嫂,这也不是马上定下。只要你同意了,明秀什么时候过门,你一句话就好。不过,明秀该有的嫁妆,我都会给她备齐。”
越国公夫人沉默不语。
宗政老夫人开口道:“好了,老大媳妇,我也就是告诉你一声。”
说着,宗政老夫人沉下脸,不悦道:“晟儿的婚事我老婆子做不得主,难道区区一个贵妾,我也做不得主?”
“母亲说得是,既然是母亲所赐,我没有意见。”
越国公夫人又不是个傻的,宗政老夫人是祖母,她赐的晟儿要与不要,都与自己无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