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觉得这次圣上很圣明,郡主一走,就是釜底抽薪啊。她传完口谕,看着郡主,意思自然是郡主快些领旨然后吩咐自己准备东西。
林晓却是一骨碌起身站地上,“我得去看看,这事我怎么能不管呢?”她很想知道这神转折是怎么回事啊,万一又是敖贱人诡计呢。
“郡主,这是圣上的口谕!”
“哦,那我找皇帝说。”
“郡主——”刘嬷嬷喊得快破音了,“这是圣上的意思,您得遵旨啊!”就算圣上没有亲政,那也是金口玉言!
林晓狐疑地回头,摸出了戒尺,“嬷嬷,我有这个,还得听他的话?”
“郡主,太后娘娘给您戒尺,是为了督促圣上!”刘嬷嬷泪了,太后娘娘给郡主戒尺,肯定没想过郡主会拿着戒尺当打狗棒用……想到心里冒出的比喻,刘嬷嬷被自己吓一跳,使劲敲了自己几下脑袋,这是跟郡主待久了,忘了规矩,不要命了吗?
林晓看着刘嬷嬷又下跪又打脑袋,这是被吓疯了?“嬷嬷,不怕,那些储备金……不是,那些藩王没啥可怕的,我过去跟他们讲道理。”说完郡主大步往外走。
刘嬷嬷看郡主走了两步,爬起来追人,发现云岚殿里没郡主身影了,郡主竟然走着走着,就消失了?她丢下抱手里的包裹,赶紧擦擦眼泪,往勤政阁那边跑。
勤政阁里,宁泽天看着面前又哭又晕的顺王妃,再看看吵成一团的宗亲藩王们,觉得头疼。
“圣上,今日您若不下旨搜查敖府,臣等就跪死在御前。”平王爷带头跪下,慷慨激昂。
宁泽天从御书案后起身,“你们快将平王爷扶起来。”又看向其他藩王们,“你们为何认定是敖太师将顺王叔带走了?”
平王爷被黄永忠扶起,站在那将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敖太师带走顺王叔有何用?”宁泽天是百思不得其解,敖思寰吃饱了撑的,绑个王爷玩儿?
“圣上,敖太师几次请顺王爷过府,或许是顺王爷去太师府时见到什么,敖太师做贼心虚……”
“既然如此,敖太师为何不当场灭口,而要将人带走?”宁泽天也是听过杀人灭口这个词儿的。
“当时土坡上人数甚多。”
“平王叔,你不是说你们都被打晕了吗?”
“这……圣上,臣猜不出敖太师的用意,但顺王爷必定是落入敖氏手中,危在旦夕,求圣上下旨救人!”平王爷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现在还能摸到一个包。其他藩王们,也都顶着一脑袋包。
他们在那土坡上醒来时,别人都无事,就不见了顺王爷。顺王爷召集大家议事,结果就他不见了。而很快顺王别院的小管事找过来,哭诉说麒麟山的二头领带人洗劫了别院。
这小管事看到二头领大摇大摆坐在别院花厅上,后来被人背着离开,若不是二头领带头。若是二头领是被辖制的,谁见过对人犯那么优待的?其他人都衣袖破烂,就那二头领一身齐齐整整的。
所以,小管事认定就是二头领带头洗劫了王府别院。
几位王爷一合计,麒麟山从未山洪爆发过,这不早不晚,他们前脚刚到顺王别院,后脚麒麟山山洪爆发了,而后又是麒麟山的二头领带人来别院。
藩王们带着这小管事赶到京城,来到顺王府。顺王妃听说王爷不见了,焦急之下,将敖太师几次三番派人请王爷过府的事说了。
阴谋论占据头脑的王爷们,越想越觉得这是敖太师的诡计,想一举将藩王灭了。什么麒麟山被林晓郡主一夜拿下都是骗人的。
若是林晓知道他们的心思,肯定会说藩王们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可藩王们现在就认定了这是敖太师与圣上联手的诡计。
在平王爷鞭辟入里的分析里,他们藩王、敖太师和圣上,成了一个三角。任何两方相斗,另一方就能坐收渔利。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眼看着敖太师与圣上联手对付他们,那他们怎么办?他们只能逼圣上去与敖太师对上。
所以这世上的坑,大多数都是聪明人挖的,而跳下去的,也都是聪明人。
“平王叔,朕如今还未……”
宁泽天刚想说自己还未亲政,平王爷却是涕泪俱下,“圣上,这是我宁氏江山啊!圣上怎能见敖太师一个臣子擅权,堂堂王爷他说绑就绑了?臣听说林郡主承父兄之志,挟万夫之勇,求圣上振天威,行霹雳,趁如今郡主在京,一举拿下敖氏这乱臣贼子!”
片刻之间,敖太师就从太师变为乱臣贼子了。
宁泽天皱眉,这群老匹夫,威逼自己拿云晓当枪使啊,他撇了撇嘴,含笑看了几位藩王,“诸位王爷都认为敖氏当诛?”
“为了江山社稷计,臣等都如此认为。”
“大家对朕真是忠心耿耿啊。”
“臣等身沐皇恩,不敢不忠心。”这下,王爷们都跪下了。
“平王叔,大家都起来吧。”宁泽天苦恼地叹了口气,“诸位长辈的意思,朕明白了。只是朕尚未亲政,下旨谁会听呢?”
圣上这是怕旨意下去,被云晓郡主驳回吧?
云晓郡主这一个多月在宫中的作为,王爷们也清楚。之前圣上想玩斗蛐蛐儿,想在宫中弄暖房,都被林郡主驳回了。圣上想逃课不去御书房,也被林郡主给拎进书房里。
“圣上怎可长他人志气?”平王爷显得义愤填膺,“若有人敢不听旨意,臣等第一个不饶她!”
几位王爷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