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多年毫无作为,一个昏君而已,还妄称英明?”提到宁泽天,六皇子不屑地说道。
骂宁泽天是昏君?自己都好久没骂他昏君了,这人竟敢说他是昏君!
牛青山看林晓气得拳头都格喇喇响了,六皇子还在那说个不停,找死不是这么找的啊!“郡主,不能打啊!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啊,想想我们要干嘛,对吧?”气晕个幕僚不是事儿,要是当众打了北齐皇子,就是大事了!
二狗们也呼啦一下拦住,郡主气成这样子,这要一巴掌拍出去,六皇子只怕连渣滓都不剩吧?
六皇子看卫国那群侍卫们纷纷站到林晓面前,嘴里低声嘟囔,冷笑一声,这时候才想起要护主?就凭这二十来个人,自己这边可是有北齐官兵!
六皇子脑子还是很清醒的。自己这时若说卫国君臣联手骗北齐,那不就将卫国皇帝给逼到死角了?夏氏之乱未平,若是逼得卫国皇帝与夏氏联手,那自己非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既然自己还不能拿宁泽天怎么样,那就说林晓不仅骗了北齐,也骗了卫国皇子,是欺君大罪。宁泽天为了卫国,必然得给北齐个交代,逼宁泽天亲自处置她更有趣啊!
而女人嘛,自己刚才提了宁泽天,林云晓都这么紧张,女人都是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卫国皇帝处置她,不是更让林云晓绝望?
一想到等会右相目瞪口呆的样子,而林云晓伤心欲绝,这么一箭双雕的好戏,不能错过!
六皇子朝林晓那边一指,“拿下!”又冲林晓下巴微抬,冷笑道,“我本不欲与个女子为难,只是你既然敢骗我们!安知你没有欺骗了卫国皇帝?我少不得要抓了你,丢到你们那昏君面前……”
“昏你妹……”林晓一下从牛青山们头上跳过去,落到六皇子面前,一拳挥出。
“郡主,不要啊——”牛青山喊得嗓子都破音了。
在稍远处的北齐士兵们本来正忙着战事,看这边六皇子和林郡主说话,也听不清楚说什么。可牛青山这一嗓子,响彻云霄,众人都停下步伐看过来。
六皇子正站在城墙边说话,看眨眼间林云晓从天而降落到自己面前,吓得往后一退,发现身后已经是城墙,他退无可退了。眼看拳头冲自己脑袋挥过来,他压根没法躲开,双眼下意识一闭,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牛青山们转身,看林晓的拳头是落在城墙上,松了口气,没打人就好啊,城墙打打就打打吧。
北齐的侍卫们也回过神,连忙往六皇子这角落冲来护主。
六皇子微微转头,看林晓的拳头挥在城墙上,那拳头不大,还没一块城墙的墙砖厚。这么一双细白玉手,放在灰黑色的城墙上,更显得纤细。
林晓一拳挥出,牛青山们生怕她再打第二拳就落到六皇子身上了,拉着郡主的袖子往后拖。
六皇子回过神,为自己刚才竟然被个女人吓得闭眼而感觉羞恼。自己真是昏了头,一个卫国郡主,怎么敢冒犯自己这个北齐皇子?就算是宁泽天在这儿,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得罪自己!
恼羞成怒之下,他更抬头挺胸,将倨傲之气露了十分,“我谅你也不敢无礼……”
“殿下!”六皇子的侍卫们却是看着六皇子身后,惊恐地喊了一声,扑上来拉着自己主子就往城墙外拖。
六皇子被侍卫们吓了一跳,顺着侍卫们的视线,转头往自己身后一看。刚才林云晓拳头落下的墙砖,竟然如面粉一般,被微风一吹,粉末扬起,眼前视线一片迷蒙。等尘埃落定,就看那一块地方,化为虚无,露出一个洞。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厚实的城墙发出轻微的“哔哔剥剥”的声音,以那个洞为中心,几条裂缝如蜘蛛网一般往四边散开,很快就有墙砖碎裂掉落。那轻微的“哔剥”声,落在大家的耳朵里,却比惊雷还吓人!
“大家快看,这城墙,是不是在碎掉?”凑近的北齐士兵们看着城墙,惊慌地跟身边人求证。
“殿……殿下,这城墙,要塌了!”侍卫们发出惊恐的叫声。
六皇子下意识眨眼,这怎么可能呢?大都的城墙,厚达三丈,年年都要修补。就算是撞木撞击几十下,都还能稳如泰山。这样的城墙,怎么可能会塌?
没等六皇子想明白,城墙就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刚才破了的小洞,霎时变成了一个比城门还大的大洞,站在这洞里,可以看到远处的叛军,摇旗呐喊着往大都冲进来。还有头顶上的羽箭,一支支往前方冲去。
“城破了!快,快堵上!”城楼下的士兵们惊慌喝叫,想找东西来补洞。士兵们如没头苍蝇般乱转,脑中就想着要补洞,可这战时,城墙下干净得除了人就只有兵器,这比城门还宽的大洞,他们应该找什么来补?
正在城楼上指挥作战的将军,听到脚下发出轰隆巨响,感觉脚底下踩着的城楼都震动了一下,难道是地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你快下去看看。”他叫过一个亲兵,让他快点下楼查看到底是何情形。这种要命的时候,要真是地动将城墙给震塌了,那他们还守什么城?
那亲兵腿脚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就跑了回来,只是脸色看着惊恐,还有满脸的不敢置信:“将军,将军!不好了,我们的城破了!”
城破了?
守城将军扑到城墙的垛口,一看夏景明所率领的叛军还离着远呢,“城中有奸细?多少人?拿住了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