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敖太师为敖有信延医问药时,龙吟宫偏殿里,也躺着三个伤患。
两个流民连吓带饿,几夜没合眼,吃点汤药又吃了顿饱饭后睡得人事不知。
裴叔业刑伤比较重,上了药后半昏半醒,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宁泽天不想让三个人倒在自己的龙吟宫偏殿,无奈拗不过郡主,出门眼不见为净了。
林晓觉得裴叔业应该很重要,能让敖二公子用刑的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觉得得治好了。
太医弄好伤包好伤口告退了,林晓走到裴叔业边上,闻到一股肉焦味。嗯,想到新鲜的烤肉……忙活半夜她也饿了,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
一个小太监正趴在窗外,手中拿着信号筒发抖。
好可怕,郡主看着床上那人的眼神,像看着一盘红烧肉。郡主难道会吃人肉吗?
冷不防窗户哗啦一声打开,一只手拍上他肩头,小太监吓得“啊”一声惨叫。
叫声太凄厉,林晓吓得手一紧,手底下咔哒一声——小太监惨叫得更厉害了!
完蛋,把人拉脱臼了!
林晓……她只是听着牙齿打战,想到丧尸牙齿咬合的声音,看到是个小太监,想让他帮忙拿点宵夜啊,至于叫的这么凄惨吗?
“没事没事,我帮你按回去啊!”
“郡主饶命……奴才……奴才……”小太监举起手中的信号筒,他不想死啊!尤其不想被活吃了。
那声大喊,惊动外面人。
宁泽天带着黄永忠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林郡主抓住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手中拿着一个管状物。
“大胆!”黄永忠生怕是什么暗器,来不及看清是何物,先叫了一声,“郡主,这是奸细?”
是奸细?
林晓刚把小太监脱臼的肩膀按回去,压根没听出黄永忠是问句,一听是奸细,直接从窗户把人拎进来了。
“圣上,郡主……饶命啊!”小太监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他是今夜当值的,站在窗户外合情合理,郡主怎么抓出自己的?
“你拿着这个,打算做什么?”黄永忠站到小太监面前,拿起巴掌长的信号筒。
小太监眼神犹疑,嘴巴嗫嚅着没开口。
“乖,说实话,给你吃糖!”林晓看着才十来岁的小太监,摸出一块麦芽糖,亲切和蔼地笑露八颗白牙。
“别吃我!是林公公让小的来看看,若裴叔业没死,就放这个信号弹!“小太监尖叫一声,说得又快又急,说完抱头缩成一团。
黄永忠……难道他大内总管的形象,没有云晓郡主有杀伤力?
林晓看看手里的麦芽糖,拎起小太监扔他嘴里,“吃吧!”扔的时候顺手捏两半,剩下的一半丢自己嘴里了。
很好,省下半块糖!她为自己的小机智点赞。
宁泽天看到麦芽糖就头痛,这么粘牙的东西,居然是云晓最喜欢的零嘴。
躺床上的裴叔业,听到小太监的话,身子一僵。
林晓耳朵很尖,“黄公公,你把他带下去问话吧。”
“郡主是如何知道这小奴才不对的?”黄永忠觉得,自己得学学郡主的英明。
“咦?黄公公,是你说这是奸细的啊。”林晓无辜地看着黄永忠,“我本来只是想让他给我拿点宵夜的。”
“老奴惭愧,郡主英明!”黄永忠既愧又感激,郡主这是在圣上面前,为自己开脱啊。他感激地行礼,带着小太监下去审问林公公之事了。宫中内鬼居然就在圣上身边,这是他这个总管失职啊。
林晓对于黄永忠的感激没接收到,转头看着还僵直躺着的裴叔业。
宁泽天看了一眼,“他不痛吗?”刚才太医禀告,说他身上没一块好皮,胸前烙铁烙熟的肉都剜下几块了。
“能不痛吗?你看这里,肉都烫熟了,跟烤鸡胸肉一样。”林晓手指戳戳裴叔业的胸口,不行,她还是觉得饿。
晚膳刚吃了鸡胸肉的宁泽天……有点想吐。
被林晓戳了伤口的裴叔业,痛得瑟缩了一下。
“行了,醒都醒了,装什么睡啊?”林晓想坐到床沿,宁泽天一边咳嗽一边瞪视,林晓只好拖过边上的椅子坐下,“既然醒了,就来谈谈吧。”
裴叔业睁眼,将今日之事想了一遍,“末将官职卑微,不知有何处能为郡主效力?”
“你官职卑微?不是说四品算是大官了吗?”她是末世来的,可身边人个个是土著好伐?“你看你当着大官,拿着他的工资,”林晓指指边上的宁泽天,“你应该为他效力啊!”
这是嘲讽他心太大,提醒自己应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裴叔业思量着郡主的意思,看向宁泽天。
这一看有点傻眼,圣上站着,郡主坐着?
林晓看他不说话,她已经知道裴家的事了,所以她觉得她能跟裴叔业说说道理,“你看,今晚我救了你。”
那是你用反间计害我!裴叔业有点激动。
“别激动!”有知恩图报的品德就行,想到这世界动不动就下跪,她不想让裴叔业带伤跪自己,手上用劲将人压在床头,裴叔业想仰头怒斥,被郡主这一压,背撞到床板,痛得他反驳的话硬生生憋在喉咙口。
“我知道你有点激动,激动对伤口不好,我们冷静!”林晓看裴叔业挣红了脸不说话,“我是为了你好。敖有信为什么对你用刑,为什么说你是奸细,我们不想知道。”
你能想知道吗?因为我想知道你们的反间计到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