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挺着一个大肚子,身手没有敖思寰灵便。她晚上冻了这些时候,手脚还有些肿胀,一边往后退去,一边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郡主”。
敖思寰下意识转头往身后看去,就感觉脸上一痛,红云不知何时摸了根木棍敲到他头上。可惜她惊慌失措之下力气不够,这一下只将敖太师敲得头上破皮,人却没倒。
敖太师头上一痛,发现被骗了,再转头看向红云时,更是目露凶光。
他再次举起粗木头,看向红云。
红云看向他身后,“郡主”
“贱婢,还想骗我”敖太师狞笑一声,手中的木头就要向红云头上落去,这一下竟然没敲下去
红云从他边上闪过,站到了林晓身后,“林郡主,他刚才逃进庙里来的。”
敖太师愕然回头,看到林云晓竟然真的站在自己身后,两根细嫩的手指捏住了他欲敲下去的木头。极度受惊之下,他忘了松手,忘了逃,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林晓。
林晓咔嚓一下夹断了木头,“你一会儿不杀人就会死是不是”
断木头落地的声音,将敖太师惊醒了,他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木头往林晓脸上一扔,转身想跑。
林晓揪住他披散的头发,直接将人给揪了回来,敖太师痛叫一声倒地。
林晓嫌弃地将手中的断发扔火堆里,“多久没洗头了”
其实敖太师还是很爱干净的,不过才一天没洗头而已。只是跑上山的时候在荒草野树中乱窜,又爬又滚,再干净的头发,也免不了沾上污泥啊。
“山下有五个你的手下,自杀了,其他人在哪里”林晓看着敖思寰问道,“你想怎么到北齐去”
敖太师张嘴想说话。
林晓忽然想起在山下她抓住的那五个侍卫,都是嘴里藏毒的,一看敖太师张嘴,她直接捏住敖太师的嘴,顺便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你也想咬毒自尽告诉你,门都没有。”
敖太师へ╬他只想说话想骂几声而已,谁说他要咬毒自尽了
林晓看敖太师一脸愤怒地瞪着自己,转头看红云,“他还想咬死我”
“郡主,他不是郡主的对手。”红云说了句大实话。
这倒是事实,林晓拿起树枝一颗颗敲着敖太师的牙,“没藏毒啊牙口不错。”
知道自己没藏毒,是不是可以将自己的下巴给安上敖太师下巴被卸了这么会儿,只觉得骨骼酸痛,不自禁流下口水。顾不得被林晓折腾的羞辱,只盼望林云晓快点将自己的下巴安上。
可林晓却拍拍他脑袋,又说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想自杀你们还会玩咬舌自尽。”
敖太师°Д°︵┻━┻横竖自己的下巴是回不来了
林晓将敖太师的衣裳撕下布条,又到外面找了些野树藤,仔仔细细地将人给捆了。
红云看着林郡主将敖太师捆得只露出个脑袋,刚才硬撑着的气一松,整个人蹲坐到地上,捂着肚子低声呻吟了一声。
她这一夜先被敖太师绑到牛车上挨冻,本以为要冻死荒野了,林郡主从天而降,将她救了,又将她送到这山神庙来取暖。没想到冤家路窄,敖太师竟然也跑到这山神庙。连冻带吓,心神不宁,她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林晓正忙活着将敖太师包成蚕茧,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到红云面色白得跟鬼一样,再看她抱着肚子,吓了一跳,“你你是不是要生了”
红云连忙摇头,她才怀胎几个月啊,怎么会要生了“郡主,奴婢奴婢肚子痛”应该是孩子要掉了。这句话红云没说出口。她不知道自己是想留下这孩子,还是希望这孩子就这么没了。一想到这是敖太师的种,她心中就有恨。可想到这孩子与自己骨血相连,从小伺候的小姐死了,一起长大的红霞死了,家人也没了,有了这孩子,自己不会再孤零零活在世上,她又隐隐欢喜。
这种爱恨交织的感情,让她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只抱着肚子微微呻吟,想着听天由命吧。
林晓看红云摇头,不是要生了,难道是孩子要流产了她侧耳仔细听了一下,红云肚子里的孩子心跳声好像有点乱。她将敖思寰腰间木藤一提,蹲下将红云给公主抱了,“我带你去城里找大夫啊”
她说着抱着人下山,山脚下临漳太守正听官兵们说有个姑娘帮他们追人,眨眼间就把敖思寰的几个侍卫给拿住了,可惜那几个侍卫咬舌自尽了,然后那姑娘忽然就跑上山了。
临漳太守正想着这姑娘是不是就是云晓郡主,就感觉一团黑影从天而降。
“你是何人”
“快找大夫”
太守和林晓同时开口,对着对方喊了一句。
林晓将手中的“蚕茧”往太守面前一扔,“我是林云晓,这是敖贱人,你快点叫大夫。”
三句话信息量有些大,临漳太守正一句句想着,林晓已经不耐烦了,抓起他就往城里跑,“你们快点叫大夫来。”
太守被人绑走了,绑匪要让他们拿大夫换人。官兵们呼啦一下兵分两路,一部分抬起地上的敖思寰,还有那几个自尽的侍卫,还有一部分连忙骑马往城里追。
到了临漳城的城门前,林晓将太守往地上一放,“城里哪里有好大夫妇科的”
临漳太守体会了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坐在地上后,后知后觉“啊”地叫出声。太守这一嗓子,城中跑出一堆娘子军。
太守夫人带着仆妇们赶到城门口,一看太守坐在地上,连忙跑过来,“你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