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天喊的声音太大,震得屋子都发出嗡嗡的回声。
“好好说话,你跳什么脚。你穷你还有理了?”林晓一巴掌呼过去,宁泽天连忙一骨碌蹲下,躲开这一巴掌,也止住了吼声。
“还有户部的国库,我告诉你哦,国库里只有几块烂银块,倒是有一窝老鼠挺肥的。”
说老鼠肥就老鼠肥,你一边说一遍舔嘴唇是什么意思?宁泽天只觉得脑中浮现的画面让他又想吐,刚想恶心,一想不对,“国库……国库不是有禁军守着的?你……你是怎么进去的?”
他的私库是在宫里,国库可是在户部那边重兵把守的啊,而且还是建在地下的吧?
“切……几块烂银块,还几百号人看守着。”林晓指指眼前,“再说,你倒是看重点,看到没?重点是你说的那个简朴的太师,人家有这么一库房宝贝。哦,不止这一库房,西边还有一间银库,里面堆的都是金银哦,那银块,比国库里好多了。”
她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喏,看到没?就是这样的金块银块!”
“你这是哪里拿的?”
“一想到城外的流民我就睡不着。一睡不着我就来这里逛逛。来都来了,就顺便带几块回去。”
宁泽天想到几次林晓过来时,额头上红了一块,“这些……你都藏在被子里?”不怕半夜翻身被砸死啊。
“被子不结实,塞了一个被子就破洞了。我藏枕头里!”狡兔三窟的道理,她能不懂?“还有床底下。我警告你,你要是打我这些金银的主意,我就把你扔池子里喂鱼!”
“朕要你的干什么?不对,行窃是要问罪的……”
“我问他要,他不会给我啊,谁让我穷呢?”林晓翻遍了自己和林六的钱袋,那点钱只够买几斤白面。
“你怎么穷了?”郡主是有俸银的吧?镇南王府也不可能没家底啊?
“我的钱进京路上全丢了,当时急着进京。后来我回去找,被人拿走了。敖思寰不缺钱,我想攒点拿出去换粮食。”林晓连忙声明,她也不想偷。但有什么办法?她没钱,宫里宁泽天那私库她翻遍了,也没多少东西。转遍了整个京城,就属敖太师这里东西多。
“你堂堂郡主……唔唔!”
宁泽天话没说完,就被林晓捂住嘴,直接拖到角落里,“有人来了!”
敖府的这个宝库隔音效果绝佳,宁泽天反正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到铜锁打开的“咔哒”一声。
敖大公子敖有期,带着管家走进库里,左右看了一眼,“父亲吩咐了,要给顺王爷送份厚礼。听说顺王妃信佛,这尊观音倒是合适。”
管家应了一声是,抱起这个箱子拿到一边。
敖大公子又看了看,再挑了三箱东西,“好了,再去银库那里拿五百两银子。”说完领头走了出去。
两人前脚出门,林晓拉着宁泽天走出来,对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努努嘴,“看到没看到没?有钱人送东西,一出手就是箱子,哪像你,就几个托盘啊。”
文太后葬入皇陵后,礼部操持有功,宁泽天有过封赏。
林晓跟着送赏赐的黄公公去看热闹,当时黄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每个小太监手上就拿着一个托盘。哪像敖太师这送礼,人家都是拿箱子送的。
宁泽天不想跟林晓争辩皇恩浩荡问题了,他想着敖有期的话,敖思寰要给顺王宁安送重礼!
他摸了摸下巴,“敖思寰为何要给九王叔送重礼?”
“不都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吗?”林晓觉得一点不难理解,“我觉得不管为啥送礼,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算计你啊。顺王是成年人了,敖思寰算计不到他,那要算计,只能算计你了。搞不好是两个人要联手。”
“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联手?”原主记忆里,敖思寰和顺王宁安不就是联手了吗?两人一起出现在城楼,看着原主和宁昏君跳楼。
“顺王的封地是浔州,而敖氏故里,就是浔州。”
宁泽天遵照文太后的意思,下旨给祁王和顺王封地。祁王的封地在梧州,顺王的封地在浔州。
浔州,是敖氏祖籍所在。
顺王得了浔州这块封地后,封地上的赋税就都是他的钱袋子。
难道敖思寰是为了族人,所以讨好顺王?不是说强龙难斗地头蛇吗?
母后说九王叔有野心,不可信任。敖思寰交好九王叔,难道是九王叔拉拢他想要夺取自己的皇位?
当怀疑的种子埋下后,宁泽天前所未有地警惕起来,他“啪”拍了一下手,“朕知道了,他们必定是想谋害朕!敖思寰,狼子野心!”
一转眼功夫,就从心怀社稷变成狼子野心了?林晓已经懒得评价了。她不早说了这两人算计他吗?他想了这么会儿功夫,就得出这个结论?
“云晓,朕不能坐以待毙!”
“那你要怎么做?”林晓眼睛亮了,等着宁泽天说主意。
“朕……朕还……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个鬼啊!”林晓觉得她还是不能对昏君有指望,指望他,还不如信自己的脑袋啊。算了,这昏君知道敖思寰不是好东西,也算是个收获。
林晓从失望中很快振作起来,只要昏君不再信敖思寰,那敖太师想跟前世一样呼风唤雨,就不可能了啊。
安慰了自己一把,林晓拎起宁泽天,“你有这觉悟就好,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