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后,袁忠芳冲着凌志远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后者也未客气,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家的二层小楼是老式建筑,房间和堂屋的面积差不离,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井井有条。
凌志远入座之后,正对着墙上李逸鸿的遗像。他感觉前任正盯着他看,这感觉很不好。
眼前这老妇人看上去慈眉善目,实则却是不然。
作为前任局长李逸鸿的夫人,袁忠芳怎么着也算半个官场中人,不同于一般街头巷尾的大妈,若是小瞧她的话,准得吃亏。
想到这儿后,凌志远微微坐直身体,微微低下头,收回目光,不往墙上看。
袁忠芳将凌志远的表现看在眼中,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暗想道:“难道我看错人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袁忠芳脸上却丝毫也未表露出来,如同没事人一般。
“凌局,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想说一说老李的事。”袁忠芳开门见山。
王元隆出门后,这儿便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袁忠芳说话没必要再拿捏,直言不讳的开口了。
凌志远轻点了一下头,出声道:“袁女士,说来也巧,我昨天去省城办事,偶遇了一位五云山医院的医护人员,聊到了李局在医院治疗的情况。”
看出袁忠芳的精明后,凌志远觉得必须拿出点实锤的东西来,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否则,这事很难办。
袁忠芳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即便抬眼看向凌志远了,脸上满是疑惑之意。
撇开凌志远去省城能否遇上杭城五云山医院的医护人员不说,就算真的巧遇上了,他若不想蹚这滩浑水,也绝不会主动问及丈夫的事。
如此一来,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凌局长有意介入丈夫的事。
看着袁忠芳冷声,凌志远并未开口,伸手端起小桌上的香茗浅啜了起来。
回过神之后,袁忠芳冲着凌志远说道:“谢谢凌局的关心,不知通过了解,您对老李的事怎么看?”
李逸鸿因抑郁症而上吊自杀,这是官场的说法,并无任何问题。
袁忠芳如此郑重其事的问凌志远的看法,说明另有想法。
“袁女士,我觉得李局的事太过正常了,看似毫无破绽,越是如此,越是说明这事不简单。”凌志远一脸正色道。
凌志远心里很清楚,袁忠芳手里一定有东西,在得到其信任之前,她是绝不会拿出来的。
袁忠芳对于凌志远的表态很满意,轻点了两下头。
“凌局,您若是有空的话,可和五云山医院的医护人员深入交流一下。”袁忠芳出声道,“老李虽有抑郁症,但病情非常轻微,经入院治疗后,基本恢复正常了。在此情况下,因病自杀的可能性并不大。”
凌志远注意到袁忠芳说话用词很是注意,几乎没有半点破绽、滴水不漏。
“谢谢袁女士的提醒,我一定会的。”凌志远微微挪了挪屁股,沉声道,“袁女士请我过来,不单单只为说这些吧?”
凌志远心里很清楚,袁忠芳一定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否则,不会如此郑重其事叫他过来。
这东西非常重要,袁忠芳才会一直出言试探的。
凌志远已大叮嘱主意弄清前任李逸鸿的死因了,没必要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即可。
听到凌枫的话后,袁忠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出声道:“凌局果然是急性子,老李去世后,我整天浑浑噩噩的。这两天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将家里整理了一下。”
凌志远到任两个多月了,袁忠芳至今才与之联系,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措辞。
“袁女士,您发现了什么?”凌志远出声问道。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袁忠芳抬头看了凌志远一眼,出声道:“凌局长,实不相瞒,我确实有所发现。”
凌志远轻点了一下头,并未开口,静待袁忠芳的下文。
袁忠芳站起身来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本黑色笔记本来。
“老李有记工作日记的习惯,我一直没怎么关注。”袁忠芳出声道,“前两天却意外发现了这本笔记,我看了一下,这是老李出事前两个月记的,我觉得对凌局可能有所帮助。”
凌志远伸手接过袁忠芳递过来的笔记本,顺手将其放进了公文包里。
“袁女士,我回去后再好好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再和袁女士联系!”凌志远出声道。
袁忠芳连忙摆手说道:“凌局长太客气了,只要能弄清老李的死因,我一定竭尽所能!”
“行,袁女士,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凌志远出声道,“近期,我们会经常和您联系的!”
袁忠芳轻点了一下头,冲着凌志远轻点了一下头。
谈完正事后,凌志远没再多待,便站起身来告辞了。
袁忠芳将凌志远送到车上,挥手与之道别。
上车后,凌志远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久久没有做声。
王元隆见此状况,试探着问道:“局长,她和您说了什么?”
凌志远抬眼看向王元隆,满脸阴沉之色,并未出声。
看到凌志远的表现后,王元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出声解释道:“局长,您别误会,我绝没有其他意思。李局刚刚出事后,她一连三天坐在孙局办公室,要求局里给他个说法。”
凌志远听后,才知道他误会王元隆了,出声问道:“后来呢?”
见到局长的脸色缓和下来了,王元隆才放下心来,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