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两位这么有闲心,既然有心来我家喝茶么?”突然,本不应该有第三者的庄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随着朱桂的缓步踏入,原本纠结蔓延的藤蔓与灰尘全部不见,屋外暖暖的阳光照进屋来,屋内的布局摆设恢复如常。
朱桂有钱,因为有钱,所以拿地皮。这里本就是朱桂拿下的地皮。如果可以,但凡南京无主之地,他都会拿下来。
只要在朱棣牵都前卖出去,就亏不了。
朱桂瞅了一眼和尚与玉藻前,然后开始四处打量房间。
“你来干什么?”空幻和尚并没有被朱桂抓包的恼羞成怒,反而微笑着说道。
甚至空幻和尚并不拒绝朱桂的出现。作为受玉藻前威胁的人,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也懂。
“没什么。我把这儿买下了,过来看一下建成什么好?”
朱桂表现与回答都很奇怪,竟仿佛不知道玉藻前,眼前的是邻居,见面打招呼,“你吃了吗”的自然。
“你看不见她?”和尚忍不住问。
“哦,看的见。”朱桂看了玉藻前一眼,却一点儿动手的意思也没有。
“咯咯,想听故事吗?”
玉藻前看着朱桂笑了,只见她一甩衣袖,一线红光,其所处之地幻化庄园。
瀑布自庄园流出,庄园内亭台楼阁、花果树木一应俱全,就像曾经过大师之手细细雕琢,每一处地方都有着一些别有风味的景致。
只是,花不会谢,叶不会黄,细致打理着庄园内一切的漂亮美姬,只怕也是妖鬼。
这个庄园,甚至这个世界中,唯一还有些鲜活意思的只有三人。
鬼、和尚与一个皇子。
朱桂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已经与玉藻前在庭前樱花树下弈棋。
朱桂执黑,左手扶住右手的汉服宽袖,进化后的双指并没有拒绝,使出指枪,反而轻轻夹起一颗黑色棋子,放置在棋盘上的星位。
动作并不焦躁,脸上也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处处展露出令人无可指摘的礼仪风貌。
这一刻如果有礼教老师在这儿,肯定会给朱桂大大的赞--十三皇子愈发像个皇子了。面带微笑,但眼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弯曲。
有礼有节。喜怒不形于色。好!
白子大飞挂角,给双方都留了许多余地,并不逼迫。
“公子如此大度,一丝儿火气也没有,只怕不有好吧。”女人边落子边轻轻说道,“还是说公子不知道我是哪个……”
朱桂并不抬头,手中黑子远远拆边,认真经营着一地的小地盘。
然后说道:“知道的。玉藻前吗?久仰大名了。”
朱桂依然是不温不火,竟是一丝儿火气也没有。
“有趣!有趣的男人!”玉藻前笑了起来,声音毫无烟火气,可手中白子却当头顶上,不给朱桂留下气口,说道:“如果当年我遇上的是你就好了。公子,你可有心上人?”
“有。”朱桂回答得并无迟疑,是一点儿也听不出他在胡编乱造。同时黑子贴靠而上,黑白两色终于纠缠一起。棋盘撕杀的更激烈。仿佛是用棋盘争斗,在转移视线似的。
“呵呵,可惜看不到了。跟姐姐说说,那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可惜没用。玉藻前一边下棋,一边追问朱桂,丝毫不受影响。
“她啊!”朱桂看了看玉藻前,舍去了美貌,直接夸内在美道,“她是个女强人。不仅可以打理生意,还对我很好。把什么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而我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够了。”
朱桂抬起头,眼睛第一次弯曲了起来。仿佛是对当个小白脸儿,无限的自豪。
和尚的脸却一下子白了。
玉藻前是什么?她化身为绝色美女妲己,当上了当时商纣王子辛的宠妃。在妲己的淫威之下,商朝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生活,不久之后便被西边新兴的周政权推翻。妖狐也跑到印度去,化身为摩竭佗国斑足太子的王妃华阳天,之后又回到中国,暂时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唐朝时,日本派遣使者吉备真备到中国来,妖狐便溜进了吉备真备的船里到日本来了。之后又过了几百年,自称“玉藻前”获得鸟羽天皇的宠爱与信任。再一次的搞乱了朝政。
这个大明的皇子却在说女人的能干?他想干什么?是嘲弄对方,还是活够了,想找死?
大颗的汗珠从光头上流下,落在青石地上,摔成八瓣。
“真好啊。”玉藻前仿佛听不懂朱桂的嘲讽,她的语气中仿佛有些憧憬和羡慕,“你说,真的过了许久以后,他还会等你么?”
手下白棋连扳,强硬无匹。
黑龙直接被困。
“不会的啦。我告诉你,她一定会再嫁人。其实这样也好。不然就会成了有第二个男人花我的钱,睡我的老婆,打我的儿子了。”朱桂回答的很认真。
“啊?你不是皇子吗?”玉藻前知道朱桂是皇子,但正因为知道,所以不要说信他。单单把那话说出来,都不像是个皇子应该说的话。
“嗯,虽然我是皇子,但却是个没有王爵的皇子。”朱桂认真说着“大实话”。
他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最多也就是少说了他知道明朝历史,所以玉藻前听不出朱桂在胡编乱造。
“原来如此……可怜生在帝王家!”
黑白两色在棋盘一角开始蔓延,两条大龙互相纠结角力。
“可怜?”朱桂抿了一口侍女端来的香茗,也不知是偷哪家的,停顿片刻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