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王爷……”
一片恭迎声中,朱桂进来了。
不管是受伤的士兵,还是在这儿的大夫,无一例外都对朱桂保有最高的敬意。
与士兵们而言,哪怕他们是明朝人,是天朝上国。在战场上能够立即得到医生的治疗,也是一起奢望。最多,也就是回城之后,获得一定的治疗。
然而王爷愣是把大夫拉上了战场,只为救他们的命。
历史上,一个将军为一个士兵吸脓,这一行为把所有人都感动坏了,还传为一段佳话广为流传。
传到这个士兵母亲的耳朵后,没想到她竟然马上号啕大哭,别人都觉得很不解“你的儿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将军能够待他如此无微不至,你该感到荣幸才是,哭什么呢?”这个母亲回到道:“以前孩子的父亲患了脓疮,吴将军也亲自为他吸脓,他的父亲为报将军恩德,战死在了疆场。今天吴将军又为我的儿子吸脓疮,我的儿子肯定又要死在战场上了,我怎么能不伤心呢?”
朱桂现在干的也差不多。
至于被叫来的大夫。一开始不管是不情愿,还是愤懑,但是当朱桂为他们灌顶之后,无一不拿朱桂当神。甚至有人真就在神农神位旁边加上了朱桂的。
“王爷。”
大夫看到朱桂进来,立即执弟了礼,恭敬有加道:“王爷,这位兄弟脏器破了,未了之事是想吃羊肉,肥的。”
说完,他希冀的看后朱桂。希望朱桂可以再灌他一次顶,然后便把人救活了。
当然,他明白这是奢望。脏器都碎了,又怎么可能救的活。
脏器碎了不是不可以救。不管是科学的换内脏,还是神学的玄妙,都拥有救人的力量。然而这都是现在的朱桂给不了的。
换内脏,内脏本身先不说,单是卫生条件,抗性药物,都是现在提供不了的。
而神学上,恢复生命,从来都不简单、低等的术法。就朱桂现在,炼成僵尸都比恢复其内脏要容易。但是朱桂不可能把他炼成僵尸。
“去准备吧。”
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侯保悻悻的说道:“王爷,营中没有羊。”
朱桂俯身下去,“兄弟,坚持住,羊肉马上就来。肥的。”
回身,朱桂郁郁的道:“去,马上给他做羊肉!”
侯保讪讪的再次重申道:“王爷,营中没有……”
“我不管你怎么做。没有,那就去买,买不到就去抢!去越人那里抢!”朱桂的脸色铁青。
“王爷,这不太好吧!我们是天朝上国,怎么可以……”侯保的儒生病犯了。
“不!这里没有什么天朝上国,这里有的只是军人。身为军人就食于敌,有什么不对吗?”
朱桂发完火,继续巡视伤员。有伤重不治的,他还会停下来,温声询问他们的死愿。
等朱桂转过来后,侯保凑过去准备认错,哪怕他认为自己没错。
“王爷,下官错了……”
朱桂皱眉道:“错的不是你,而是我们的规矩!”
“我们的祖先早有所言,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可是现在又是什么狗屁规矩!”
朱桂压低声音骂道,觉得心中郁闷,就去了外面。
中原王朝的做法不是不好,甚至可以称的上绝对的文明,但是文明是文明种族本身的进化升华,而不是为了“文明”而文明。
为了自己的“文明”,待“敌”如子民,只会让人恶心。
这样做的人,每被人夸上一句,便是自己同胞的血肉铸就。
“左千户,挑选一批愿意投靠的越人,让他们去做,去抢。不管士兵们需要什么,都让他们去做。”朱桂想了一下,立即给左千户下令。这样的事总要有人做,明军不做,那么便建立仆从军好了。
这帮投靠的人,是绝对够凶狠的,特别是对付他们自己的同胞。
左千户领命去了。受爆炸死伤的多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闪开,都闪开!”
左千户一马当先,手中还拎着一只还在滴血的羊腿。
火头兵在看到杀气腾腾的左千户差点吓尿了,他以为自己做饭时偷吃的事发了。当伙夫的为什么总是脸圆脖子粗的?不偷吃,和别人吃的一样,怎么可能发福发的起来。
当知道左千户不是查他偷吃,而是为了手下的死愿而来,立即松口气道:“大人,那位兄弟喜欢吃啥口味的羊肉?”
身为厨子,偷吃是个坏毛病不假,但他依然是个厨子,真正的厨子。色香味俱全是难为他,但不同的口味还是做的出的。
左千户的手下飞快的跑了一趟,回来就有些为难的道:“大人,那兄弟说想吃煮的,要煮的烂烂的,肥肉有如豆腐脑,稀溜稀溜便吸的进……”
厨子一听,立即开始忙碌起来。弄干净羊毛,用刀剁成一节一节的,长不过三寸。
“大火!”同时命令烧火的大火。
火苗马上升起,舔在锅身的同时,那个想吃上一口的人却已经不在了。世间的事大多如此。
等不到……等到了,却已经没有了时间……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也是想吃一口羊肉。我的爷爷总是想方设法的满足我,把肉煮的烂烂的……”
手下的死,左千户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这么冷静。更不用说连一口吃的都没吃上,便上了路。
平淡无奇的锅碗瓢盆,盛满了华夏传统,更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