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空与启夏门牌坊之上的过街天桥上,李之见到了那些所谓的善济商城商代点,二话不说,吩咐左三、冯四上去就砸。
一阵剧烈的吵闹声里,几位长安城武姓势力中人终于出现,他们昨日已得到李之返回来的消息。
不过因为目前武氏当道,再者因李之一番大动作都在南方,于长安城内反而凶名不太张显。
即使他头上还顶着个一等忠义王的大帽子,出现之人显然曾经受人指点,态度上相当蛮横。
这里面必会有武家人背后的撺弄,想着借此来探一探李之的底气原因。
当然何等因由李之都不放在眼里,等为首之人貌似恭谨,实则内心相当傲气地开口讲过之后,李之冷冷问道:
“武家?这里是先皇钦旨御批给我的地皮,难道说如今已然不是李姓天下?武家胆敢公然抗旨不尊,莫非是认为先皇已沦为前朝皇帝?”
这个罪名可是了不得了,哪怕人人均知武氏太后野心觊觎,也无人敢公然喊出此等取代言辞。
而李之所言也是无一不契合现实,此块商业区的确是有高宗旨意下颁的,乘李之不在,牟取走善济商城,置于武姓门下,已是犯了滔天讦逆重罪。
那个武三思断然不会真的将善济商城冠以他的名下,但为首之人的语气里,却表露出武家的归属言辞。
于是,李之不再与其啰嗦,尚方剑“铮”地一声弹出鞘,回身喝道:
“今日里但凡与什么商代点有关联者,一律格杀勿论!”
由伏辰、左三、冯四带领下的三十名轻骑兵,就各自抽出陌刀分行劈斩而去,一时间血光四溅,惨呼声音不断。
一众围观民众,又哪里见识过这般毫无废话的肆意杀戮,更是引起人心惶恐,现场顿时就大乱为一团。
所谓的商代点,无非就是几间临时搭就的兵员派驻,以便将商贸城的生意施加威慑影响,而把客商尽可能地拉入身后的善济商城。
不仅这里,一层以及各个仓口都有类似的兵员看护,甚至运送布匹的车马也被严命显示交易商户的详尽信息。
没有他们的许可,出自商贸城的大小批量货物,会屡屡受到这些人盘剥的。
二层的一番杀戮,瞬间传遍了整个商贸区,毫无道理可言的拔刀就斩,很快就引来大批官兵涌来。
引领他们的是掌供东西两官市市易的平准署中人,早前的平准令是贡维贡季同,此人去往广州任职后,换做了李之不识之人。
想必正引领着一众官兵,在头里大呼小叫的那人,尚未搞清楚来者何人。
但官兵里的头领,却是不仅识得李之手里的尚方剑,不等踏上木质台阶几步,就当场愣在了那里。
那位平准令犹自不知,依旧狂喊咒骂着,李之眉头微皱,离其便闪身化作一道光影来到那人面前,薅着衣领带回去,就重重抛在李之脚下。
李之二话不说,尚方剑闪动,便是此人的一条臂膀与身子分离。
再一挥手,领兵之人已在高声喊道:“李先生,我乃南宫禁宿卫大将军左云属下牛云副官,并不知毛令使喊来何事,想必他也不知先生的到来!”
左云左效持与李之是老相识,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掌南宫内外府总制权,也就是兴庆宫的禁宿卫总统领。
商贸城斜对面的芙蓉园乃皇家园林,想来此人是在那间驻守,被这个毛姓平准令请了来。
终归在皇城根下出现如此不知忌惮的大面积杀戮,是相当严重的重大变故。
李之这才收回尚方剑,抱手恭拳道:“原来是牛副官,我们之前见过的!”
牛云暗松下一口气,是因此人在造杀戮,就与他本人职责没有多大干系了。
开玩笑,堂堂一品王,又是手握尚方剑,哪里是寻常禁宿卫能够阻止得了的。
“既然是李先生在行使王权惩戒,可有需要在下等人配合的?”
牛云很会见势就行,尚方剑面前,如今仍然是李姓天下,他就此遵从并无丝毫差错。
李之微微笑道:
“这些莫名之辈,乘我离开长安城之际,借势牟取正清文绮堂名下产业。况且商贸城地处为朝廷用地,由我来整体租下,使用年限为三十年。这些未知来历势力,公然违逆先皇圣意谕旨,我的尚方剑使用可有违规?”
牛云猛摇其头:
“李先生不必详加解释,其中的门道我早有听闻,商贸城地段乱势由来还是隐隐知道些的!尚方剑一出,可是意味着先皇圣意垂范,我与手下人定当竭力配合!”
他并不怕事后会有武家人因此而降罪,终归大唐名号依旧,无条件遵循尚方剑所代表的皇命圣威乃是基本常识,不然圣剑寿县站罗德就是他的脑袋。
不过此人乃是左云手下嫡系,更于李之之前有过交流,此等请示言辞,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
他必然会不留余力的帮助李之,但李之显然已念及,此人将来可能要面对的事后审查,绝不会让他真正参与到事件中去:
“那就劳烦牛副官替我维持一下现场秩序,此乃商业重地,尽快恢复正常贸易才是!”
牛云不再二话,挥手指引众官兵分散开来,迅速展开维稳。
这里仅留下十几名轻甲军,继续将二层处逐一清理干净,伏辰等人早已跃身下层,砍杀尚未来得及逃窜的其他人。
李之这般痛下杀手是有意为之,乘着现在的尚方剑还能派上用场。
若无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