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武家兄弟所图极深,最终目的,还是意在彻底打击皇族中人?”
李之的另有阴谋之说,同样引来李桐的深深忧虑。
“不仅如此,此等行为还相当契合武氏太后的执政策略。与武家而言,更唯有李姓的影响力从此不再,才会有他武家的权势滔天!所以说,这并不是猜测,而是形势走向的正常轨迹。”
“照此看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让八王的调查就此截止?”
“嗯,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秉奏上去,但涉及人等仅限于长安城的这些宵小,不能提及关乎武家的丝毫推断!”
明王猛地击掌赞道:“如此一来,却能在太后那里落得个忠心耿耿,八王可是为了消除她的不良影响而奔前忙后!”
“但这样一来,会不会令八王在李姓军队里的威信有所丧失?”李桐提出了他的顾虑。
李之正色道:
“这也是不可避免,我们龟缩在长安城,一心致力于商业发展,会有更多李姓皇族中人有看法吧?况且李姓势力也并非铁板一块,若只考虑到左右逢源,顾及自己的威信,八王也胜任不了这个全军副统帅吧?别忘了,目前执掌皇家大旗的是当今皇上!”
明王也是说道:
“但凡有一点头脑,也知八王目前的处境有何等不堪,武家人所设的套子自然也会联想到!至于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爱怎般折腾且由他就是,我们几位如此付出,又有哪一人深受所有人爱戴了?”
“我儿,你此时可不能意气用事!”尽管也知其理,老明王仍不忘提醒自己的儿子。
“老爷子,意气用事的可不是我们!”李之笑着插言,“我们所图大事,正是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自我招揽,之前的龟缩一词可不是自谦,而是各藩属势力中大有人在的共同认知。这种不被信任早已发生,又有几人能够体谅到其中辛苦?我还是那句话,十几年后,你且再看他!”
李桐哈哈大笑,“正是这句话,一时间的责名背负又能如何?性命都不在了,何谈光复社稷!我看就照正文的意思办,由明王亲跑一趟,正文暂时不要露面。”
三人正说着,临淮郡王随着李呈匆匆赶了来。
一见面,他就给了李之后脑一巴掌:“一小时就是一年多,怎么地也要赶在我外孙生出之前赶回来,拖沓了两月,也没见你飞升成仙!”
李之慌忙站起身,抱手恭拳地告饶:“是小婿忽略了岳丈的急迫,下次不敢,下次不敢!”
临淮郡王这才转怒为喜:“哈哈,响儿我可是看到了,才两个月就知道我是谁,抱在怀里,就紧搂着我脖子不撒手!”
“小家伙长得俊俏,一看就随他母亲!”李呈一旁笑道。
“子随母相还不正常?你这话多此一举!”明王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在丫鬟端呈上茶水后,现场气氛就一下子凝重起来,显然临淮郡王此前也曾参加了不少类似的商议。
经由明王细细道来之前所议论结果,临淮郡王叹道:
“也只好如此了!说实话,这与我早先估算的压力遭受要小很多,至少到目前为止,各地李姓大范围被屠戮之事尚未发生!不过我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我们才不能让这道口子在我们身上开启!”李之目光坚定,“朝权更迭,总会有大批人因此而落难。明知如此,竭力保存实力与维护自身安全并不相违背,关键在于如何既不能独善其身,又能尽最大力量拯救更多人!”
“面对滔滔大势,莫说个人,一个强大势力也难脱被倾轧之厄运,想做到此点谈何容易!” 说这番话的是老明王李桐。
“那就采取主动出击,不是说意图阻挡,而是另辟蹊径,为自己讨个暂时去处!当然我所指,主要在于李姓军方。”
李之之言,引来明王的格外关注,他知道此话是针对目前建成王的尴尬处境而言:“说来听听!”
“自我发配,主动调离现今担责,去往各边戊镇守关防。而且要动就必须伤筋动骨,大范围的转移出去!”
大唐疆土是平原腹地整合,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的合并,这是一个内向型的时代。
这样统一大帝国建立之后,面对紧邻的北方游牧民族,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即为重中之重,社稷的稳固保证。
更因举全国之力对外发兵政策,才使得却退胡蛮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但隋末乱世期间,汉人向突厥逃亡的人口非常多,借此大量吸收汉族技术,这是突厥日渐强大的基础。
面对这样的突厥,大唐势必无法像面对匈奴时的汉朝那般摧枯拉朽。
唐朝想要一心干掉突厥并不困难,只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地域底子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很快又出来个回鹘。
周边还有尾大不掉的吐谷浑,拖死隋帝国的高句丽,逐渐统一的青藏高原吐蕃,正把目光投向大陆的岛国东瀛。
这些文明国家的崛起,与汉地zhèng quán在南北朝时期,诸多技术向周边扩散传播有关。
像是朝鲜半岛改良后的造纸术甚至能够反传汉地,吐蕃还汲取着印度方面的文明成果,突厥也持续吸纳着中亚、欧洲传来的技术特长。
尤其要让大唐始终头疼的吐蕃,已经强大到历史上突厥最强盛时期。
唯一庆幸的是,更庞大的ā lā bó帝国,目前正与大唐处于蜜月期,才能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