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同样年纪就结讨了老婆,像这种情况在咱们奉邬县并不少见!东家,还有四位姑娘也被郡主打发了来,说是午饭准备量大,要她们给老刘头打个下手!”刘师爷回答。
因为外人的到来,夏婆婆等人瞬间就恢复到之前下人状态,虽不见多少恭谨姿态,但也收起了之前笑意。
“是怎生一个女娃家,竟是让二位郡主不惜跑到人家里去查看?”李之好奇问道。
“女娃儿叫庞啼,据说是一生下来只会笑不会哭,家里人希望她像普通孩子一样哭闹,不然难养活,才取的啼字!生来不哭反笑之人,民间说法有二:一是因为他的命好不是来受苦的,所以不哭;二是他不是普通人,心志较硬,乃将来成大事者。这个丫头儿也是这样,这个年纪了,从没有人听闻过她的哭腔!”
李之深以为然,并不是他来自于后世,对什么哭是新生儿与外界沟通的惟一方式,不会啼哭,是因为腹部过于用力而引起疝气原因嗤之以鼻,也是他少有对某种现象的科学解释不以为然之一。
因为所学专业原因,他对于历史人物涉猎甚广,见识过很多类似描写,但也不认可什么人中龙凤一说,倒是以为这种小孩对环境适应能力强,胆大,倔强一说更持认同感,如甚命好命歹一类,也仅抱着审视态度。
刘师爷继续解说,“此女娃儿可谓乖巧到令人难以置信,譬如说,她三岁时候家里极穷,父母在田里忙碌误了午饭时间,在家看护她和一岁弟弟的爷爷,因过度饥饿而几近昏厥,弟弟也因饥饿大哭不止。这娃儿竟是自己跑到邻家讨了一把小米,回家踩着木凳在炉灶上熬制了一碗稀粥,吹冷了先给爷爷喂食大半碗,再给弟弟喂下剩余部分,尽管当时她的小肚子也饿鸣不已,但由始至终也不曾食用半口。”
“还有这样懂事的三岁顽童?”夏婆婆惊讶的叫到。
“六岁时候,多病的奶奶再次重病不起,家人为着此事愁眉不展。某一日,在外玩耍的庞啼,看到一游方大夫路经,几番相求救助不果,皆因她家大夫已去过数次,连一枚铜钱也没挣到,自然不会老是倒贴药材。你猜怎么着,这娃儿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人家走村转巷,只是闷着头帮大夫递水拿药,帮病人拭汗搀扶,但任谁问起也不说明缘故,不张口求告与他人!这样一跟就是一整天,眼见天色将晚,大夫需要回家,才咬咬牙送给她一付中药,毕竟人家游医几日也赚不到那一付药钱!”
“是不是因为此付药,家中奶奶得以又挨过了一茬?”李之忍不住插嘴。
“不仅如此,正像三岁那次一样,无人问起她是不会讲出来的。更神奇的是,三个月之后,娃儿再一次见到那位大夫,又是跟了人家一整天,但那日她就给人家说了,没有钱还,她就用一天的劳动来回报!像此类事情多了,总之,这孩子从不给家里招麻烦,别人的好她永远记得,别人的坏却只是笑笑。”
“那今日二位郡主是怎么发现的她?”
“这就更神奇了!话说庞啼本就生得如小仙女,尽管破衣烂衫穿惯了,也遮掩不住她小小年纪就花香扑鼻,还拥有花仙一般气质容貌。再加上关于她身上诸般传闻,早在几年前,不仅十里八乡富户人家就盯上了这门亲事,远在长安城也有人家找上门来。如今随着她年岁已到,就是远在百里外原住处山间富人家庭,跟随着庞大牛一家搬往此地,也是时不时跑来走动。前日里,更是长安城一个不大不小世家子,死活拖着家人来下聘礼,但小丫头就是不应!”
“庞大牛也做不了她的主?”
“那小子哪里敢!庞啼九岁时,就有游方道人看到,告知庞大牛曰:爱女乃天上伏羲氏之女洛神化身,因迷恋洛河两岸的美丽景色,降临人间,来到洛河岸边。还以此推算出庞大牛一家乃真正洛河沿岸人氏,令人惊讶的是,大牛祖上果真是那一带衍生。”
“让我猜猜看,其结果庞大牛深信不疑,不敢轻易将女儿许人,但真实情况是这位庞啼暗地里指使!”
“小侯爷果然猜得出来,而且谜底我也是今日里才知道,原因就是庞啼自己告诉的二位郡主!原来,已在奉邬县滞留两日的那家长安城世家,于今日第三次又找上门来,门外兵丁本打算也如前两天一样,将他们拒之于门外。但今日不同,却是那家人请了救兵,乃兵部一位从五品郎中,虽在世家里算不得什么,但兵部出身,对于普通军士还是具有足够威慑力。因此,第三日那一家人终于得以进入李家大院。”
“于是,感到威胁的庞啼跑了出来,恰巧遇到清绮她们?”
“哪里是恰巧,这丫头早在多日前就到处打听清绮郡主何时返回,据封管家说,郡王府别院她也去问过不止一次!所以今天听到你们一行人来到,孩子早就躲到春柔她们那里去了!”
春柔这才有了插话时机,“没有错,啼儿这两日一直躲在我们那里,仅是晚上才回去睡觉!但问她何事却怎么也不说,倒是今日里找到郡主她们,不需旁人问起,自己就把老底倒了出来,包括没有一人知晓,那位能掐会算道人一事!”
李之很开心地笑了,他已经预感到,这个鬼机灵的小丫头,就是奔着他而来,原因很简单,原本一世受穷的庞大牛,是因为自己的独具慧眼,招了来李家大院。
而且那些不被人知晓的植物,也被李之一次性高价购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