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午时,三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秦陇雅阁院外,一路游玩,清绮郡主也说了关于当日城外狙杀事后处理,李之一直模棱两可态度,显然那种信息,远不如长安城东西两市繁华景貌更让他刻意关注。
对他来说,如何处置是各个势力间的问题了,自有临淮郡王去大展威风,和他本人已经没有多少关联。
他更在意下一步生意如何迅速上马,好挣下第一笔银子来安排运作。
与一路上滔滔不绝的清绮不同,瑜然这个小姑娘,就一直紧紧偎在他身旁,只知顺着李之视线,来了解下自家男人喜好,偶尔说上几句,也多是应和之语,还不如说是她可以借此机会,能久久凝重对方眼睛。
时间久了,清绮也逐渐反应过来,表情里很是鄙视瑜然如迷妹一般讨好模样,却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紧紧挽住了男人一只臂膀。
这种公然在公开场合亲昵行为,当然是当时年代所不能容忍的,好在他们三人身畔左右,挤满了十几位彪形壮汉,旁人也是瞅不清晰。
这些人自然是临淮郡王安排下来,夏婆婆、俟老六、羽灵姨则分散在来往人群里,暗处关注着一切。
只可惜,他们三人秘不可宣的暧昧情调,很快就被步入秦陇雅阁之后,就被各种嘈杂给破坏掉了。
不知何时来到的宓覃、莫俊,已经快步迎上前来,“正文兄弟,你现下可是长安城一顶一正当红人物,看到了吧?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来,据说是各自家族里强派下来的任务,我二人心里焦急,索性一直在院子里等候着!”
说话的是宓覃,这般焦急目的显而易见,昨天原本讲好前往奉邬县一观羊绒针织衣物现场,如今长安城各家各势倾巢出动,远比他们各自家势更强大多了去了,使得他们心底下再也无法淡定。
李之心知肚明,正色道:“你我几人可是十几年老交情,二位都是我老哥哥,况且此事昨日里已经讲好了的,任何理由也不能改变!还有,昨日里商定的事,就是弘益兄也不知就里,旁人怎会晓得其中隐情!”
“这你就不知道了!”莫俊忙插言解释,“我们人中不是有季同兄么?可能是着急着表功,回去后就与贡侍郎讲了,也是没交代明白,当天不到晚间,他老父亲就把这事当做寻常事讲与了来访的朝中同僚,却不知那些人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寻去的!直到家里人越来越多,贡侍郎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派人把季同兄连夜从哪个相好的住处逮了来,细问之下,老爷子自然是后悔不迭,一大早就打发他跑到我那里,不好意思见你,此刻正在三层躲着呢!”
李之哈哈大笑,“多大的事,有必要躲开么?二位哥哥在此等候着,是不是打算催促我另寻吃饭地儿,好摆脱开那些人?”
“还是兄弟你脑子灵泛,里面很多人咱招惹不起,不如索性来个一走了之!避而不见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由我来宣布此事便是,反正之前早把这些人得罪遍了!”
宓覃语气里很是不忿,看来那些人在寻到贡府之前,没少向二人讨要信息,其中威胁意味是避免不了的。
明知里面有些人不能轻易得罪,这二人仍能咬紧牙口不松嘴,显然也是值得信赖之辈。
联想到此处,李之摇头笑了,“把责任推给二位哥哥可不是兄弟我的风格!再说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见了这些人再说吧,一切有我呢!”
“你可别一副混不吝的轻松状,俊良、良工两位哥哥说的没错,有些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清绮郡主一旁有些着急了。
李之依旧摇着头,“那又怎么样?他们敢和我公然撕破脸?这些人既然是奉命而来,就代表了家族意见,我与某些纨绔们结得仇不止于此,逃是逃不掉的,还不如早些面对这些人,我就不信他们敢公然抗拒祖命,违悖各自家族本来意愿!”
他这话也并非无的放矢,看似某些世家纨绔们成日里一副嚣张气焰,实际上各自家族内竞争一样残酷,不管当时如何被宠溺,一旦触及家族整体利益,很简单就能被因此而打压,谁家不是数位同辈竞争状态,继承家业的凶险并不亚于战场。
换句话说,越是处于各自家族核心层面,就更需要做出些事情来巩固地位,尤其是三十岁以下层面者,深知能在家族会议里挣得一个发言权的重要意义。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临淮郡王,今日一大早就会赶往内政厅汇报火药一事,那可是关系到将来大唐盛世是否稳牢关键所在,能短时内提升几十倍军力之事,可是如天大要甚。
以当朝高官敏锐获知消情能力,怕是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暗地里传将开来,面对来自这样一位刚刚把宣纸研制出来之人,几乎一夜间又有更重大贡献做出来,各个势力及时派出年轻一辈,试图今早拉拢关系,也是再正常不过。
看到来自如此淡定,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何况犹如换了个人的他,近些日子不断展现出诡异举动,尤其是清绮郡主,在心里早有宠辱不惊心理准备了。
既然他人已有应付对策,众人也就由着他步步进入秦陇雅阁,同样门前各处守候人等,已及时汇报给各自主子,于是在李之身影出现一霎那,已有多人围将过来。
这些人严格来讲,更多属于没有资格前往三层的普通世家子弟,不过李之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神色,始终一种受宠若惊神态,但嘴里也一直他言左顾般不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