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石道长的面色显露出几分不置可否,“或许吧,不过我承认,渡缘寺的确有其他门派所不具有的更完整些师门传承,但这都是以前了,如今他们还不是要依仗我们的道家传承,去完善他们的部分遗失?”
“正文,若白云洞真与渡缘寺有关,那里如果有他们的暗中遗留,你总不会打算悄悄取了它吧?”孙思邈问道。
李之呵呵摇头,“即使有东西留下,我也不会看在眼里,况且太珍贵之物,他们也不会留在那地。不过,若是些他们带不走,或是一时研究不透的神秘之物,比如矿藏、资源一类,取了就取了,只不过要做的隐晦些罢了。”
现场大部分是修炼者,无人觉得此举有何不当,修炼界本就是个强者世界,修炼资源就是一切,先满足自己的修行需求,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若是他们没有能力探明并带走之物,我们取走也是不妨,但切记要悄然行事,不能因此破坏了目前的大好形势。”孙思邈仍不忘提醒李之。
李之颔首称是,“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不见得真如心中所想,或许根本与他们无关,再或不存在什么隐秘。”
尽管他已认定其中必有某种蹊跷,却不想在场的况晏等人知道更多,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修炼界中事,能少知道为最好。
因而他迅速转换了话题,“大舅,关于船舶制造,我还需要扬州、广州造船厂的支持,不然仅靠这里的两家,我的航运生意哪一年才能正式运行!”
“那你为何不要本地的三家一同参与进来?”况晏奇怪地道。
“头两家仅是研制而已,毕竟目前只是形成设计图样,尚未有一只成品出现,像那种远远超过如今造船工艺的先进船只,不见成品,等于空谈!第三家仅是做些零部件辅助也要忙个不停,借由三家竞争,降下来价位只是目的之一,有专门一家提供配件,另两家的研制速度才会有保障。但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扬州、广州造船厂,也需要早下订单。”
“广州方面你交给贝家,扬州那里我来找关系,不过你认为广州有此能力?”
一旁的贝正忙出声解释:“况大人,与这里的宏炯厂一样,广州本地造船厂也高价请了些扬州工匠师,尽管规模上还有不如,但也就是工期上有所拖延而已,三方一同制造,李先生就能尽快利用起来。”
贝家在广州就有自己的船厂,虽说几乎垄断了外商货船的修缮与补给,但一年忙到头,也不如新建船只获利更多。
而且船厂是他父亲名下的产业,在得知市舶使即将设立的消息,就特意嘱咐他关注此事,那时候还不知道,李之的正清文绮堂也需要船只建造。
大部分官船都有扬州来建造,市舶使的出现,就让广州港成为热门港口,造船业的发展也是早晚的事情。
当晚,自然与众官员有一场酒场大战,回到暂住地,已是午夜时分。
第二日天色大亮,况晏就派来车马,用过了早餐后,李腾也亲自陪同,一众人等就赶到鹦鹉洲。
作为后世来人,李之所在的现代社会,鹦鹉洲那片广阔水域早已不见,它的名气由来,也多是来自于唐诗宋词。
于是自鹦鹉洲回来,改到黄鹤楼,李之就乘机剽窃了崔颢的那首《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闻之此诗,众人均惊为天人之作,李腾忙吩咐人等在黄鹤楼上铺展开笔墨纸砚。
在李之一行离开鄂州不过三两日,此诗就满城广为传颂开来,并从此登载史册。
午后来到了八分山,李之已将一众官员打发掉了,一行四人寻来才能竭力不引人关注,他们首先去往的就是白云洞,而并非骆禅师所在的主峰。
白云洞果然是个巨大天然大溶洞,由前洞、中洞、天井和后洞组成,是一通贯穿山体的天然石灰岩溶洞。
这里山色秀丽,景色宜人,溪流潺潺,磬声缭绕。仰首望去,山峰叠起,云遮雾罩,使人幻入仙境。
附近有零星佛、道两教寺观,但均是不起眼的建筑规模,虽说同样红楼碧瓦相映,但因地处山脉极偏位置,又因白云洞尚未正式开发,故而寺观之前门可罗雀,香客稀少,僧道鲜有出现。
即便如此,四人也尽数敛去满身气息,不排除此间寺观或许有骆禅师刻意安排之处,谨慎些总是好的。
绕过看似荒芜的山脚峡谷,才显现出来白云洞洞口,步入其间,石钟乳、石幔、石柱、石笋逐渐多起来,另有几尊仿似简陋的石佛,伫立于洞外古松盘崖之处。
白云洞内其实存在有多处不同景致洞穴,各有特色,异彩纷呈。
中洞是一长形天然通道,洞壁全为钟乳石,穿过中洞,即到天井。
天井过去,就是后洞,最深处也为白云洞出口处,李之的探识力并未在白云洞发现异常,反而是两个出口的北口出处,有一丝灵意显现,这才是他们径自前往此地的原因。
出北口,是豁然开朗的青山叠翠,到处是密密的塔松像撑天巨伞,隐隐灵意来源,就隐在重重叠叠的枝丫之下,越过一条深十几丈,宽数丈的旱沟,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就投射在一个极隐秘的洞口处。
洞口周围是同样密密层层成丈高的野花,野花深处有一年代已久的古远阵法,虽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