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但也不容他多想,几步路就到了县衙大门处,不用江氏出面,颛孙琴心就一个人上前拍打门房,就有兵丁起身前来。
得知长安城贵客来到,兵丁三步并作两步前往通报,颛孙琴心蹦蹦跳跳走回来,“我外公每日都要待到半夜才回家,今天又是两十节,料定了他会留在这里办公!”
一行人早因长时间委在车里疲乏了,均是下车来舒展手脚腰身。
一阵哈哈大笑传来,江县令高大身影自门道里现出身影,惊见老祖宗也在,忙飞快上前就要行礼,被老祖宗劝阻:“还是早些把我们安置下来,一路奔波,身子都有些乏了!”
江县令忙回身吩咐一声,上前搀着老祖宗高声道:“您老就走几步路,远不过两条街,乘马车这么长时间,走动走动也好!”
老祖宗笑着责怪:“大晚上的,你小声一些,我耳不聋、眼不花的,没老糊涂呢!”
李之引着几女也赶忙上前见礼,江县令大嗓门一样不见降低,依旧笑声连连,可听出其中真诚欢快意。
江府就在不远处,此时已有人出来观望,眼见百十口人来到,大呼小叫的跑进院内禀报。
不多时,院子里就四处灯火通明,不少人均是披衣赶来,几个小辈不曾见过老祖宗,但见到江县令那般扶持,也知是何人来到,就有人要行跪拜礼。
江氏一一拦下,回头笑望老祖宗:“江家很多礼仪很严谨,跪拜老祖宗是传统,不过大晚上的可不太吉利!”
老祖宗不在意这些,却是手挽着司马承祯,将其让到最尊贵位置。
司马承祯受宠若惊,频频回头寻找李之,想是要找他来给自己解围,很可惜李之早被江家一众小辈围了起来,不用多问,他的大名在这里也有流传。
令三十轻骑兵,及颛孙家几十口子卫队也另有安置,就在旁边一处院落里,不多时,那处院子里就摆上了几张巨大圆桌,后厨已在叮叮当当准备饭菜。
轻骑兵们也有李之直接下令放松警惕,可开怀畅饮,因而这些人也纷纷解去身上盔甲放松下来。
主院里江家人并不多,古老江家祖居在山里,多数人都在那里居住,这里仅有江县令大儿子一家人,也就是瑜然的大舅一家七口,加上外公外婆也不到十口人。
因而居住的地方足够多,何况还有三架改装后的辎重车,里面可是比普通卧房还要舒坦,所以李之并不担心自己人住不下。
江家人早知道东诸山要来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到,而且还是晚间十分。
于是,颛孙呈逸亲自拉了老丈人到一旁,细细说了前来目的,江县令很是兴奋:“都说瑜然丫头给我们家找了个大能人,生意做的这么大,我们江家这一次也能跟着扩大生意了!”
颛孙呈逸招过来李之,要他简单做个收购数量与种类简介,李之笑道:“外公,多多益善,最好与口外宁夏滩羊羊绒产区建立起常年供应渠道,我们正清文绮堂今后只在江家拿货,一年四季不会间断!”
“春夏两季可是淡季,李先生那里也需要大批进货?”瑜然大舅江汉走过来惊奇问着。
“其他两季多是货赶货,留不下什么库存,正好利用春夏两季备足了,也好到了旺季忙不开手脚!”
颛孙呈逸解释:“正文那里现在一日销售额就有几万两纹银,大哥,他店里货品不愁卖,只愁货源来处!”
江汉惊叹:“早知长安城内出了一家神奇商户,直到上一封书信传来,才知是瑜然未来夫君,托人进一步打听,消息传回来可是把我们惊吓住了!好家伙,当今圣上直接赐婚,尚方宝剑高悬店中,而且所经营的就是正清文绮堂宣纸,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
江县令同样一脸惊骇神色,“一日就几万两?难怪这么大底气!据说还要二毛皮?”
李之点头,“骊山江家可是五代传承了,均是最地道宁夏滩羊所产出皮子,这一次来就是打算把咱们江家存货掏空了,店里等着米下锅呢!”
江汉愈发兴奋起来,“江家目前有上千张上好皮料,都是前几日接到二妹书信后准备的,够不够今冬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