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然不舍得离开李之,就蹲在极高柜台后,轻声说着闲篇,“没想到清绮姐这样擅长忽悠人,若非我知根知底,几乎也要被说服了,如果有精油成品,说不定就会当场掏钱买下来!”
李之也是低声回以笑意,“其实她的话多数在理,就是把成本抬得太吓人了些,好家伙,足足夸张了几十倍,我看她比我还适合经商!”
“那我是年纪还小些,等再年长几岁,阅历再丰富些也能做到!”
“你哪里有时间?还年长几岁,马上就要留在家里看孩子了!”
瑜然羞怒伸手在李之屁股上揪了一把,“就知道这时嘴上讨些便宜,昨晚是谁吓得不敢声张了?”
“我是怕啼儿年纪太小,有她在一旁看着心里不舒服!不然下午咱俩悄悄溜了出去,找一地方把这事解决了?”
“呸呸呸!妹妹可是明媒正娶嫁给了你,怎么听你这样一说,成了偷汉子了!”瑜然愈加恼怒,又是狠狠掐了一下,引来李之“嗷”地一声惨叫!
临近午时,李之叫上清绮等人随他去往店外等候,在楼梯上就见常坤依旧在与常雨伯攀谈着什么,根本不见要走迹象。
来在了后院,那位常坤很是被庞啼容貌狠狠刺激了一回,在宓覃推他一把后,才恍然知觉,面显不堪窘色。
李之毫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旁人看到清绮、瑜然后的惊艳,再望见庞啼时的短暂失神。
庞啼更一副茫然不知态度,只知快步寻上冬卉,要她给挑拣些自己爱吃食物。
“宝灿兄,居然还没赶回去?宣纸送回了?”李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麻烦常雨伯打发人送过去了,李先生也知道,文人把宣纸当做身家性命,见到亲手制作之人,免不了心生膜拜,这是向老爷子讨教许久了!”
常雨伯乐了,“宝灿兄弟也是性情中人,与俊良、良工均能攀谈上,并无寻常文人身上迂腐气,极善思想变通,顺应时代潮流、接受新思想能力很强!”
他之所以有此一说,是因常坤接受新生事物只见好奇与获知渴望,而不见对于传统理念固持。
就像正清文绮堂所卖女性半显胸迹新式服装,只给以大加赞赏,并对宓覃他们将要出品羊绒衣物,提出很新颖独特见解,让在场二位公子哥很是刮目相看。
清绮接过来一盘刚炒得蔬菜,与瑜然分食,还不忘叮嘱宓覃:“过几日就要开业,你看今日几家服装商家就很会营造声势,有些事先准备早些着手了。”
“大夫人说的是,我二人今日来就是取经的,已在效法李先生做些促销活动,没想到还是被旁人取先了!”
清绮尽管很得意被宓覃称为夫人,但不喜欢将自己三人真分出大小来,因与其是旧识,言语间也随意很多:“叫声清绮夫人就好,可不要大小称呼,你如此一来岂不是在蓄意制造我们姐们间不和谐!”
宓覃赶忙致歉,常坤奇道,“已知李先生乃获圣上赐婚,未曾听闻亲事已举办呀?”
如今年代,领证与典礼是两种截然不同婚配与否标准。
李之给他三人酒杯里斟满,“俊良兄很喜欢开玩笑,也知道应该怎样讨女人们喜欢!”
“那你还不如说我大嘴巴!”宓覃不满地嘀咕着,“我与清绮郡主结识七、八年,善意讨好也是理所应当不是?”
有俟老六前来催促,“小侯爷,时辰马上到了,你于常雨伯要去门前等候了。”
二人叫上三位女孩子随即前往,众人也纷纷放下杯筷,起身紧随,这等场面可是不常见,况且院子里人多,还是要提早占据有利地形。
不多时,果见东、西两市一种门吏,已经带人前来维持秩序,身后不远处同样出现禁卫军身影,很快袁三也带着几人挤进来。
“李将军今日启程了?本来还说临走前请我们喝酒呢,一有媳妇就把我们给忘了。”袁三愤愤不平。
“莫说你们了,我们在他临走前见上一眼也是不易,那小子心已潮动,拉不回来的!”李之大笑。
“宫里张总管已经出了承天门,京兆府尹李平李放鹤此刻已在金市牌楼外等候着,却不知这老家伙来干嘛!”
李平李放鹤为淞王亲弟弟,其子三代四公子李兴李善朝,可是李之一直防备之人,而且李平在淞王府可是与他哥哥不一条心,但李之没想到此人在普通禁卫兵丁眼中也不受待见。
“听你语气,这位京兆府尹好像官声不太好?”
“李平为官不怎样,但威风可是凛凛,哪一次出行也趾高气昂、蔑视一切,就是出入兴庆宫同样目使颐令,自命尊贵,便是我们左将军也不待见他。”
听闻袁三话里意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他低下身份,不够资格获知更多。
“我与淞王府关系极好!你也不用这般惊骇望着我,京兆府尹与淞王关系也素有嫌隙,我却和淞王一系关系交好!”
袁三拍拍胸口,“我就是一张大嘴,险些惹了大祸。”其实这人心态足够稳重了,有此怨言说出口,显是在李之面前不加伪饰,对那位李平也是深恶痛绝。
李之摇头,“就是我与他关系良好,也不会传递此类闲话,咱各交各的,之间没有联系,再说了,我虽未见过此人,一样对其无好感,试想对自己亲哥哥都时刻想着夺权,这种人品性又好得了哪里去?”
两人窃窃私语之际,抢购人潮也早已被制止,临时开辟出来通道处,几匹高头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