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三女回到自己那套院落,身体一沾床铺,女人们也终于感觉出一整天劳累,纷纷哈气连天,倒头便睡。
李之苦笑着为三人解去身上累赘衣物,置换上贴身舒适睡袍,过程中不免有几分揩油心理,好在即使三人醒着,也不会心生反感。
他自己却是一直未睡,而是和衣盘坐在地塌上闭目冥思,自从体内气劲进阶以来,他逐渐发觉自己并不需要日日睡眠,有时候这样静坐一段时间,精神萎靡之感就会一扫而空。
尽管临淮郡王此刻也在东诸山上,想必昨日晚间也没少饮酒热聊,毕竟有身份和亲戚双层关系在,又不是常来常往,颛孙家昨晚留下好几位瑜然长辈相陪,目的就是让其尽兴。
因而李之也不担心自己一行人久不露面,在礼节上有何不妥,只要赶在午饭前现身就是了。
而早早回来休息的众位丫鬟,此时却是忙作一团,毕竟李之他们带回来成堆衣物,那般精致面料之物,都需要一一垂挂起来,才能保持原有褶皱不起状态。
被打扰到的李之索性起身来到外面,找到一捆细竹竿,亲手制作晾衣架,身前早早地燃起一簇篝火,方便烤制衣架两端弯曲部位。
在唐朝自然不缺衣架形式谓之“木施”之物,是那种横架木杆性质陈设木架,而且造型典雅,装饰精美,雕刻细致,漆色光亮,已是极富考究,毕竟官服一类长袍都是前后缀有补子的盘领阔袖宽袍,故而衣架高大,站牙立柱上设有横杆,二端出挑,衣袍搭在横杆上。
但衣物多了,那种特制“木施”可就不适用了,而且占地儿极多,不然得建造多少才能够用。
而李之制作的晾衣架就方便多了,仅需在横杆上一字排开挂上即可,当然需要日后再行打造大型木架,就如后世衣橱那般贴墙放置,可以将所有衣物隐藏起来。
忙活了好一通,天色业已大亮,八位丫鬟另有人给准备早饭,李之身边此时围坐着几人。
方怡、方芸是瑜然郡主身旁贴身丫鬟,所以对东诸山颛孙家最是熟知,因而李之与二人交流也就更多些。
“既然那些年轻织锦匠人你们两也熟悉,今日就负责此事,找她们给你们八位多置办下几身衣物!另外,转告她们,今后就听命于瑜然郡主,或许三、五日后就需要根据订单大批量缝制成品衣,收入会至少较之以前翻上几倍,要她们尽心些!”
“其实昨日里已有人前来打听了,应该是有人提前通知她们。近段时间她们手中活计极少,固定收入虽不见影响,但心中总是过意不去,能有事情干,她们领取薪酬 也心安理得!所以,闻听今后工作有变,也是盼望得紧呢!”方怡回答。
“看来这些人也值得信任,至少心里懂得承恩!以后吃住还是属于这里,但月俸就由正清文绮堂负责了,实际上两家人还算是一家,生意好了自然收入就极高,我与瑜然郡主不是吝啬之辈,努力工作者都会看在眼里。你们也是一样,原有月供不变,我这里另有一份悄然给你们备下,年节另有补助,一次性奖励不会低于月俸!”
“这些我们姐妹都清楚,实际上主人家是何等样存在,姐妹们心里都有数,均对未来深怀信心呢!”较之方怡,方芸讲起话来更低柔些。
“你们八人,每一位我们都会终身负责到底,包括与你们亲近的家人,今后的婚丧嫁娶,后代吃饭问题等等。我们要求不高,只需你们尽心尽力即可!”
萍儿此时正好经过,嘴里嘻嘻笑着插嘴:“关于这些我们之间也常交流,私底下自感幸福!对了,小侯爷,秋枫、冬卉二位姐姐可是商议过了,今后她们就专门负责庞啼主人身边事物,反正我们所有人你都能指使,也用不了四位不是?”
与李之相互间早熟识了,萍儿讲起话来也随意很多。
“你们看着安排吧!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专门此后一说,今后三位女主子都是我的夫人,你们八人分工其实也不必分得这么清楚!”
“还是小侯爷厉害,三位夫人,哪一位不是国色天香,犹如仙女?”方芸悄声赞扬,显然语气里还有敬畏之意。
李之呵呵轻笑便将此话题一带而过,“一会儿吃早饭后,顺便叫上几名匠人给夏婆婆他们也量过了身上尺寸,询问他们各自要求多做上几套!”
吃过了饭,他回到那间卧房暗自嘀咕,以后每天睡在地上也不是个事,看来需要重新打造一张大床了。
想到了此处,李之忽然忽发奇想,后世小时候曾睡过的亲戚家土炕,就自然而然浮上了心头。
那是北方人用土坯或砖砌成睡觉用的长方形垒砌,上面铺席,下面有孔道,跟烟囱相通,可以烧火取暖。因为可以烧火取暖,所以在炕的边上通常会有个灶台,可以用来烧水,但一般不会拿来炒菜。
想到了就做,但如何做到收风好、不倒烟,烟道与连着山墙上的烟囱就是个关键问题,他还是需要请托颛孙家专业土瓦匠才是保证。
此时的唐朝应该已有类似土炕出现,只是为何这里没有发现,只有找来工匠们问过,才能知晓其中缘由。
不多时,方怡就领来颛孙家一陆姓管家,以及他身后跟随着的三名工人。
听到李之介绍,路管家笑道:“李先生这个主意倒也不坏,不过长安城仅有乡下人才会盘砌那种粗笨土炕,城里人多是将地面铺上一层木地板,灶在地板下,是在地板下生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