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初来羽林卫便给众人来了一个下马威,这倒是陈溪故意为之,陈溪想要最快的在羽林卫站住脚,所以就必须拿出一点本事。
幸好陈溪来到的是一群武夫的地盘,这些人大都没有文官心眼那么活络,陈溪展现出本事之后,这群武夫便甘愿将陈溪当成兄弟,因为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在羽林卫站住脚之后,许杰也是对陈溪刮目相看,所以时常安排陈溪在御前值班,今日早早的他便扛着大戟来到了飞香殿。
和三个同百骑的兵卫站在飞香殿外,很快便来一群奴婢和宦官,他们中央拥护着一个老妪,老妪虽已六十多岁,但保养的极好,不过纵然如此,脸上的皱纹依旧难以掩盖。
老妪神态威严,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只是随意的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生一凛。
陈溪不敢多看,这个时候又岂能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则天?
不过在武则天走过陈溪身旁的时候,陈溪却又看到了上官婉儿,婉儿明显也是看到了陈溪,眼中露出一抹惊讶,随即很快平淡下来,全然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原来这女子是上官婉儿!陈溪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层。
等武则天和上官婉儿进了飞香殿之后,陈溪便老老实实的在殿门站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婉儿才拖着疲倦的身子走了出来。
她见到陈溪之后指着他道:“你,给我到史馆给本官搬些书籍。”
婉儿说罢,便匆匆离去,陈溪便紧随其后,不知上官婉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路上陈溪跟在婉儿身后,婉儿身段袅娜,让人看着心猿意马,不过陈溪已经有了太平,所以断然不敢瞎想,如老僧入定,紧随其后。
婉儿平素除了给武则天批阅一些奏折之外,来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里,到了这里之后,婉儿疲倦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这一伸展,那全身玲珑凸凹有至的身段便被陈溪奚收眼底。
陈溪看的差点口水没流下来,婉儿仿佛也感到了这边的异常,俏脸一红,然后故作镇定的道:“你在百骑混的不错啊,都御前执戟啦,这可是个苦差。”
陈溪笑道:“就是腿疼,其他的还好。”
婉儿实在没想到陈溪这般回答,噗嗤一笑,“你这人倒是生趣。快帮我搬吧。”
“啊?”陈溪没反应过来。
“搬书籍啊,来之前不是就和你说过啦。”
“哦哦。”陈溪急忙搁下大戟,然后根据婉儿的指导,将很多库存在柜子最顶端的书籍给搬下来。
不过由于陈溪搬的过多,一些书籍却掉落下来,陈溪赶忙去拾,匆匆间,一本书却深深的吸引住了陈溪。
《岭南记事》卷十八,上面赫然记载着咸亨三年,羽林军奉命平反永昌蛮之乱。
婉儿见陈溪半响不动,误以为陈溪害怕犯了事而被处罚,于是好言相劝道:“没事的,这里又没有别人,捡起来便是。
”
陈溪“哦”了一句,然后盯着婉儿,那眼神犹如饿狼一般,盯的婉儿头皮发麻,小鹿乱撞,“你……你要干什么?”
陈溪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干咳两声道:“这个……我以往不是在千牛卫吗,看到这岭南记事,想起了秦奉裕当年便是参与过这场战役。”
婉儿望着陈溪手中的书籍,便笑道:“哦,这样啊。”
陈溪试探的问道:“记得秦奉裕和我说过,此战不是天后的意思?”
婉儿点头道:“嗯,好像是洛阳令张嗣明发现永昌蛮有谋逆之举,天后便让武攸宜大将军去处理了。”
张嗣明?陈溪心头狂喜,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所得,恨不得抱着上官婉儿狂亲一口,他克制住心中喜悦,对婉儿道:“明日好像是旬休,婉儿姑娘休息否?”
婉儿心头狂跳,不过有些哀伤的道:“我哪里有休息啊,还要给天后处理奏折。”
陈溪有些失落,“那好吧,本想着请婉儿姑娘大吃一顿的。”
“那你先欠着好啦,我肯定有休息的时候的。”
婉儿和陈溪说话,至始至终都没有用本官自居,虽是微小之事,但许多人却做不到。
不过上官待诏自然也不是和谁都是这样的。
陈溪没有继续追问永昌蛮乱的事,说多了怕暴漏自己的意图,能询问到这些已经知足。
整个皇宫已经点起冉冉灯光,天空月明星稀,陈溪告别上官婉儿,出了史馆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本来他以为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又重新找到了。
难得一次旬休,百骑的兵卫们早已经约好去何坊何曲里找勾栏场所,提起这种风月场所,这些个大头兵一个个露出狼一般兴奋的眼神。
几个人唾沫横飞在那胡吹海吹,哪家姑娘屁股大,哪家姑娘胸脯大,什么双腿紧的能夹死个人之类的浑话,听的一个个血脉喷张。
他们自然也询问到陈溪头上,不过陈溪却笑道:“我得好生补补觉,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那些大头兵听后哈哈大笑,一个个嘲讽陈溪是没有开窍的雏鸟。
好不容易轮到一次旬休,陈溪哪有功夫和你们这些屌丝瞎晃悠?咱可是正正经经有对象的人呢。哦,偷偷摸摸有对象的人呢!
翌日一早,陈溪便出了禁宫,天空蒙蒙亮,晨钟还没有敲响,天津桥上行人稀少,不过陈溪却远远的看到了天津桥头的一定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