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漪眨了眨眼,颇有些兴奋道:“让季书呆来向我提亲!”
“你真说出口了?”
萧怀素看了白涟漪一眼,不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我外祖母怎么说?”
“老夫人自然是赞同的,还对我多加赞赏呢,又说若是提亲的话就让季书呆指着杜家来就是,如今我亲长皆不在了,还有她老人家为我做主呢!”
白涟漪说到这里眼眶不由一热,又拉了萧怀素的手道:“如今我已是叛出师门之人,也就你们是我的亲人了。”
“傻丫头,什么时候我又不站在你那一边了?”
萧怀素也有些感触,不由笑着嗔了白涟漪一眼,“还有元哥儿,他还是你干儿子呢!”
“那是。”
白涟漪这才乐了,俩人又说说笑笑一阵,倒是将愁绪冲淡了不少。
黄昏之前宁湛便回府了,萧怀素见他脸色如常,不由拉了他到一旁坐下,笑道:“特意让小菊备了你喜欢吃的菜,眼下还热着呢,我这就叫她们端上来。”
“嗯。”
宁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萧怀素自然也不好过问,等着用过膳后丫环都退下了,俩人这才独处在了一起。
“今儿个我原本是想回宗里看看的,可是走到一半,我又回来了。”
宁湛抬头看向萧怀素,他黑眸闪烁,沉溺着让人有些不懂的微光,至少萧怀素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这代表着什么。
“我想到了你,想到了元哥儿。”
宁湛拉了萧怀素坐在身旁,伸手轻抚着她柔嫩的脸蛋,唇角微微翘了翘,“你说得对,他们都是长辈,我没有那个资格去质问他们谁对谁错,这也轮不到我来评判,我只用记得他们曾经对我的恩义便行了。”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
萧怀素心中骤然松了口气,很是欣慰地点头,“我就怕你想不开,毕竟这事虽然咱们挂心,但到底不好插足进去。”
“你说得对。”
宁湛缓缓点头,“如今也就只有你与元哥儿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没什么顾虑了。”
“阿湛……”
萧怀轻抬右手抚在宁湛的手背上,俩人目光对视,自有一种难言的温情在默默围绕着。
夜深了,夫妻俩原本打算洗漱后歇息,却没想到宁远却找了他们俩人过去。
书房里静悄悄的,连烛火都有些黯淡无光,宁远的身影隐在宽大的大理石桌案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幽冷的气息。
萧怀素心下有些不安,宁湛不禁握了握她的手,又对她轻轻点头,这才转向宁远唤了一声,“父亲,这么晚了您找我们可是有事?”
“的确有事!”
宁远这才抬起了头来,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整个人骤然望去似乎老了好些,眼角边皱纹隐现。
“这个,交给你了!”
在大理石桌案上摆放着一个素蓝色的锦盒,宁远往前一推,“打开看看!”
宁湛依言来到了桌旁,打开锦盒一开,顿时便怔住了,只诧异道:“父亲,您这是要……”
萧怀素也跟着瞄了一眼,只见锦盒中放着一个印信及令牌,另还有两本黄皮的帐册并一串钥匙,这些对于宁远来说应该是极贵重的东西,可他眼下却要交给宁湛,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我要离开一段日子去找你母亲,归期未定,这盒子里放着的是武安侯的印信,以及军帅的令牌,若是我一年都未归,你就承爵继位,整个宁家军也归你管!”宁远扫了宁湛一眼,相较于儿子的震惊,他却表现得很平淡,“另外的帐本是记录着我名下的产业,还有些许值钱的东西,都锁在库房里,钥匙也交给你,若是你打理不过来便交给你媳妇管着。”说罢又看向萧怀素,“你的媳妇娶的不错,我也是信任她的。”
萧怀素略微垂了目光,只是沉默地对宁远施了一礼,想来能够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宁远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他要去找袁氏,且归期未定,中途是否会有什么变故与凶险尚未可知,在这个时候将武安侯府与整个西北的军权交托给宁湛,这是最明智的决定。
宁湛却是沉默了下来,宁远这一番交待就像他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抬了目光认真地看向对面的那个男人,他的父亲,“您真要这么做吗?”此刻连挽留与劝说都显得多余,若是宁远能够改变决定,那他就不是宁远了。
直到这一刻,宁湛才深深明白这一点。
宁远眸中的执着是他见所未见的,而这份执着只为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母亲--袁韵!
“我已经决定了。”
宁远点了点头,他撑着桌案慢慢地站了起来,原本坐在椅子上半躬着的身形并不显得有多么高大,可就在这站立之间他似乎已经挺拔成了参天大树,令人望而生畏。
萧怀素突然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的根是在西北,他在这里出生、成长,直至成为这西北的霸主,为这里的民众撑起一片天空,也许他的功绩已经不用世人评说,他自己知道他追求的是什么,名与利他都曾经拥有过,而眼下他追逐的只是属于他的爱情,他也愿意为了这份爱情放弃所有。
袁氏能够拥有这个男人的真心,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也是幸运的,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的确不好由外人来评说。
“你二哥那里我已经修书一封,想来不日他就会收到……至于你三哥,我相信你有办法制住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