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佳,别人都叫他猛虎,和上官国舅一样的身份,是靼鞑国除去皇帝以外最有权势的人。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猛虎也不应该常在闹市。铁木佳想说,他也不想这样。
十二年前的京都之乱,铁木佳虽年青,也做好随时出兵中原。但遗憾的是他虽有权,出兵的事情却不是他一家说了算。
等到老臣们不再犹豫女真和大殿下元承设的勾结,西宁王已巩固诸关城,尽他所能供应粮草和支援兵马。就是大同守将曹新听命益王,在守关上面也愿意和别人相呼应。
随后西宁王大军出迎数千里,又把他国老臣吓上一回。谨慎的人总是多,随后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直到新丰帝登基。
平南之战开始,铁木佳倒不认为是侵犯的好机会,但老臣们一改以前的腔调,纷纷说这是个好机会,抢点儿财宝回来。
他们中有人联络布烈,送他金银珠宝,万万没有想到布烈收下钱就翻脸,和上官国舅同时出兵,以布烈为主,拿下两座城池。
虽没有中原城镇的繁荣,也足够铁木佳心疼。
他把布烈抛开,真正的原因是上官国舅,他不惜奔赴京都,从去年一直没有离开。
“阿尔泰,”
他对懵懂的忠心护卫道:“咱们不能哪里有果子就去哪里摘,中原的人这么多,会把咱们累坏。要想让树不结果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斩断树根。”
阿尔泰是个不折不扣粗人,还是不明白,不过答应一声并不难。
铁木佳知道对他解释没有用,他还是说下去,是他有时候想找个人说一说。
因有权势,时常的孤芳自赏,时常的寂寥。
如果可以,铁木佳最想见面的就是上官国舅。如果方便,铁木佳很想问上官国舅如何排遣寂寞?
那种在国事上无人懂自己,却只有自己能拿得出主意的孤独,附骨滋生般的无法去除。
中原那么大,国舅当权的年头比自己多,这个人一定积累很多的经验吧?
所以在刺杀国舅放在首位的时候,铁木佳也愿意第一个对付安泰公主。
他不喜欢中原再出第二位强如国舅的摄政。
对付安泰公主,就有如对付同是一家人的国舅,意义是练练手。
第三在留下国舅和安泰长公主中间选择,从寂寞上说,铁木佳让国舅留下。
只有国舅才是他的对手,公主一个女子只能是个插曲。
“阿尔泰,原计划不变。而公主殿下就要有孩子,那计划对她更有效果。”
阿尔泰高兴了。
不说长篇大论就好,一句话,办还不是不办?这是阿尔泰喜欢的方式。
……
上官知乐的有些傻,铁标和花小五成亲,他都不想多呆,新人送入洞房,他就往外面溜。
皇帝主婚,也早早回去。国舅指责楚云期散漫为人,但别的地方和他意气相投,借机,和楚云期吃酒。
上官知丢下父亲不管,独自在西宁王面前告辞:“公主一个人在房里,我实在不放心,我这就走了。”
西宁王故意挽留:“吃上三杯再走?”
“和舅舅吃酒有的是机会,公主有喜却只在这些时日。”上官知呆笑。
西宁王趁机和他谈条件:“我放你一杯酒也不吃的离开,他年孙子长大,让他往西宁走走。”
上官知来了兴致,不介意多留会儿:“父亲有从军之意,让祖父说过没有成去。我曾从军之意,父亲对我说过,也没有去成。我的儿子他年,一定要往舅外祖父处住上几天。”
西宁王正要说好,上官知警惕地前后左右看,呼一口气想起来:“岳父和父亲在一起,这却好了,岳父不会忽然出现,听到我说儿子没说女儿就发脾气。”
千叮嘱万叮咛:“舅舅千万记得,有女儿也要去走走。”
西宁王大为满意,这是个认亲戚的好小子,跟他那认亲戚的岳父不一样。
和上官知谈成,西宁王就有底气和楚云期说。把住手臂,打算送上官知到大门。
一把弯刀直取西宁王面门,西宁王退后的时候,就把上官知也带上。
几个异邦面容的男女出现在面前,喝道:“关外金山族寻你报仇来了,西宁王,你历年杀害我们多少族人,今天要你抵命!”
西宁王冷笑:“你不犯我关城,本王哪有功夫杀你!”办喜事他手中没有枪,见刀势凌厉,和上官知分开逃窜。
楚云期虽不常在王府,但迁来好些楚家子弟在京都求学,日常也习武。闻讯赶来,喜事变成战场。
几个人在京都不可能成事,京都护卫赶到以后,杀红眼的他们慌不择路,对着楚云期的书房逃去。
和楚云期、上官国舅走个顶面。
一个女子尖叫:“上官国舅,我们报仇来了!”刀如闪电腾飞如鹰,一招搏命般的不顾生死,整个人对着上官国舅投去。
上官国舅一侧身子,就见到身边又出来一个人,女子手起刀落,他的手臂断开。
楚云期花枪到手,一枪搠死刺客,看受伤的那个人,也是深眼勾鼻。
吃酒的宾客围上来,郑演认出来:“你是拉尔大叔?”
“你是郑多球?”拉尔艰难的认着。
毕竟十几年不见面。
包扎伤口的时候,郑多球对上官国舅介绍拉尔的来历,他是郑多球让转抢的部落中人,爱喝酒,一喝多就发疯,因此做着族中最低贱的话计,郑多球去找以后就归他做,拉尔对他有过干活上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