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轩昭听了邓怀义的话,冲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吧邓将军,本帅把其它营的将士撤回来,稍做一下休整,忠义营先顶上去,你们只有三百多人,只需使用六十辆如意战车即可。”
三百人使用六十辆如意战车,等于是五个人一辆,比原来整整少了一半。邓怀义答应一声,正准备回去调兵遣将,不料辕轩昭把他叫住道:“邓将军,靖卫营亲兵会分散到每一辆战车里,忠义营的人只负责推动如意战车,用最快的速度推到虏军阵前,听清楚了吗?”
邓怀义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原来他们等了半天,只捞到给靖卫营亲兵当车夫的差事,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那是人家墨家子弟的事儿,跟他们不鸟相关,他虽然老大不情愿,但是知道大帅向来军令如山,容不得麾下部曲讨价还价,于是只得依令而行。
时间不大,忠义营勇士和靖卫营亲兵全部进入如意战车,只待大帅一声令下,立即冲向敌军阵地。其它各营将士迅速集合队伍撤了回来,辕轩昭命令其中善骑射的士卒,骑上靖卫营亲兵刚刚弃乘的三百匹战马,悄悄退到虎坟丘一带与田重祥的剩余骑兵会合。
一切准备就序之后,辕轩昭一声令下,六十辆如意战车便风风火火的开动起来,五名忠义营勇士全力一赴,推动着每一辆重如铁牛的战车滚滚向前急驰而去,是以只消几十个弹指的功夫,便冲到了对面的铁甲重骑阵营近前。
虏军都将宗奴雄一看,哟呵,南军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啊,当真是记吃不记打,刚刚丢下一千多具尸体,两柱香不到的功夫又冲过来送死,这一次无论如何得把他们一举所歼,于是大手一挥,命令剩余的一千多重骑全线出击,立时将对方的六十辆战车重重围困在中间。
他们正准备对南军进行碾压式无差别痛击,不料就在这时,从战车里凌空跃出一个又一个飞人,他们纵身跳到虏军战马的背后,先用逆刃刀斩断马腿,就在战马轰然倒地的一瞬间,迅速欺身近前,利刃一挥便将重骑兵的脑袋削了下来。
这些人快如闪电,迅捷无比,无论是斩马腿,还是杀骑士,各种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而流畅,整个战场只看到他们在上窜下跳,辗转腾挪,与此同时,战马的悲鸣和虏兵的惨叫,互相交织在一起,以及直冲鼻腔的血腥味,这一切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那些躲在战车里的忠义营勇士们看得眼花缭乱,如痴如醉,好像在欣赏一场生死对决的大剧一般,完全忘了自身的存在。邓怀义呆怔了好一阵子,突然扯着脖子高声急呼道:“忠义营的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着墨家子弟杀虏狗啊!”
此言一出,大家这才如梦方醒,纷纷抄起家伙跳出如意战车,对准那些从战马上跌落下来的重骑兵就是一通胡砍乱杀,短短的一柱香的功夫,虏军重骑几乎被斩杀殆尽,只剩下百十骑亲兵护卫着他们的主将宗奴雄拼死杀出了重围。
此时的宗奴雄肝胆俱裂,痛不欲生,他那张老脸气得煞白,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几次都差点没从马背上昏倒摔下来。
他的三千铁甲重骑,那可是金源帝国军队的天之骄子,正所谓王牌之中的王牌,不知道花费了他多少心血,没想到经此一役,竟然遭到全军覆没的大劫难,帝国的王牌之师尽丧己手,他有何脸面再苟活下去?于是狠心一横,举剑就想自刎,吓得身边的护卫亲兵齐声惊呼,其中离得最近的一名亲兵眼疾手快,迅速伸刀架住了宗奴雄的佩剑。
众位护卫亲兵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保住了将军的一条命,可是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只红樱长枪,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宗奴雄的咽喉之处,长枪呼啸而来,贯穿而出,余势丝毫未减,紧接着接连刺死宗奴雄身后的两名亲兵,就像串糖葫芦一样,一枪连杀三人,其准头之正,力道之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宗奴雄的护卫亲兵无比惊骇之余,下意识地望向长枪飞来的方向,只见百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人一骑正向他们急急驶来,此人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里拿着一柄乌黑发亮的宝剑,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怎么看怎么像匹马纵横的孤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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