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凶君这话惊住了。
哪怕是孔圣和六大亚圣世家的人,听到这话都感到不可思议。
那可是堂堂半圣世家的家业。
宗午德喃喃低语:“凶君怎么变疯君了?”
台下的李繁铭瞪大眼睛,难以想象凶君会说出这话,更难以想象方运值得凶君这么说!
一直呼呼大睡的兔子已经清醒,直立着身子站着,看看方运,看看凶君,来来回回不断转头看着两个人,好像在问:这是什么情况?
凶君身边的狼妖侯眨了好几下眼睛,凶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
蒙家众人最为吃惊,自从凶君开始崭露头角,蒙家蒸蒸日上,大有恢复往日荣光甚至超越的趋势,他们现在对凶君已经有了盲目的信任,可就算这样,也无法理解凶君的做法。
宾客中有一些人突然极为认真地盯着凶君。
“这一次,他凶对了。”一位大儒缓缓道。
方运好像一点猜不到凶君的意图,道:“你是想用这些大喜换我接下来的中秋诗词?我考虑一下,嗯,想好了,我换!”
在方运开口的一刹那,司仪迅速从怀里拿出一枚扩音海螺放到方运身前,方运的声音进入扩音海螺后,消耗司仪的才气,形成舌绽春雷的声音传遍全场。
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所有人看向凶君,等待他的答复。
凶君缓缓道:“只要你愿入赘我蒙家,娶我蒙家女子为正妻,蒙家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凶君说笑了,我已与玉环姐订婚,不久之后就正式成婚。”方运脸上的笑容消失。
凶君轻哼一声。露出不屑之色,道:“区区一童养媳,能为你带来什么?我蒙家女子的嫁妆,是一个世家!你的童养媳有什么?漂亮?十国之内,美貌胜她的大有人在,你要一百还是一千?我让人去选!她如何与我蒙家女子比?当妾,已经是抬举她!”
方运和和气气地问:“去年,你蒙家女子可为我送上一碗药汤?”
凶君沉默不答。
“两年前,你蒙家女子可为我递一枚鸡蛋?”
全场寂静。
“三年前,你蒙家女子可为我煮一碗粥?”
“四年前。你蒙家女子可为我洗一件衣衫?”
方运一年一年说下去,最后冷冷地说道:“这都做不到,怎么跟玉环姐比?不愧是修炼勇之圣道的凶君,你的勇之圣道恐怕已经达到最高境界,才会说出我玉环姐不如你蒙家人这种妄言。”
“哦?这么说,你为了区区一个童养媳,可以舍得圣道?”凶君的胸口微微起伏,但语气依旧平静。
方运盯着凶君,坚定地道:“我方运的圣道。我自己取,不用玉环姐来换,你们蒙家也给不了我圣道!你们整个蒙家,不及我玉环姐一碗药汤。”
凶君缓缓挺直身体。如鹰如狼的眼神盯着方运,右手死死按在武侯车的扶手上,厉声道:“方运,我如此看重你。没想到你不识好歹,竟如此辱我蒙家!”
“是你把蒙家和自己看得太高了。”方运淡然道。
“好!好!好!竖子辱我蒙家,那便不死不休!圣墟结束之日。就是你死讯传天下之时!”凶君双眼浮现奇异的血色,那血色流星不再一闪即逝,像是在环绕着他的眼睛不断环行。
方运目光一冷,道:“不劳凶君费心,圣墟结束之日,我必能安然回返。既然凶君说与我不死不休,那可敢等我成翰林,与你来一场生死文斗?”
“不,你不会有机会成翰林,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哪怕你活着从圣墟走出来!”凶君突然轻轻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中血光大盛。
武侯车上的四支文宝笔突然动起来,敲打着笔筒内壁,发出咚咚的声音,那墨砚突然上下起伏,敲打着着桌面。
杀意在心,笔墨求战!
人群中的柳子智露出兴奋的笑容,有了凶君这句话,方运必死无疑,柳家就安全了。
李文鹰突然站起,道:“听凶君的意思,是要杀我景国方运?”
凶君却道:“我只说方运会死,何曾说要亲手杀他?我蒙霖堂岂会连这等规矩都不懂?东圣大人坐镇圣院,岂会让我杀他!”
“哦,那方运死亡之日,就是我灭凶手十族之时!”李文鹰道。
“哪怕你成大儒,也做不到!”
“我知道,能杀多少杀多少。”李文鹰说着坐下,慢慢喝着酒。
不远处一人笑道:“文鹰兄多日不见,才气越发凝练。我这人不喜打打杀杀,前些日子刚完成一幅,过几日送到府上。”
众人望向上一代四大才子之一的画君,他乃大学士,原本只能画和自己同层次的妖王战画,但他画道境界极深,完全可以画出更强大的大妖王,那极可能是三支大妖王率领的大军,战画一出,可在片刻间踏平一城。
“谢吴兄。”李文鹰向画君遥遥举杯。
哪知画君拿出一卷画抛给方运,道:“这是我早年练笔之作,留之无用,你且观赏。你那阴阳三面之说深得我心,就不要推辞了。”
数不清的人双眼发光,方运得到的必然是画君的战画,哪怕是画君早年所作,也是精品中的精品,画君在数年前就已经入画道三境,正在冲击画道四境,有生之年极可能成为第一位入画道五境的大师。
方运把画卷收到含湖贝中,道:“谢画君大礼。(平南文学网)”
突然,一本书飞向方运,方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