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文、贺庭大、吕三领导的仁寿县,刘红婷、刘三根领导的彭山县,是护庄队建设的第一面红旗。
这面红旗的特点是组织完善、动员充分,训练有素,思想统一。这两县在县级王庄大庄建成了大队指挥部,下辖一个基干中队、一个架子中队,人员全部脱产。因为缺乏足额的干部,这两县的架子中队都由基干中队统一指挥,训练和装备已经较为完善。基干中队平时驻扎在县城内外,可在较短时间内拉出来,作为稳定地方的机动兵力。
除了大队的直属部队,两县在每一个乡级王庄中庄,还建了一个训练中队。训练中队除少数教官全脱,其余的人员均不脱产。农闲时集中训练,农忙时各自还家。
此外,两县在县域内几处军事要点,如仁寿县的牛角寨、彭山县的江口镇,常驻两个班到一个小队的兵力。这些兵力可以是基干中队的派出部队,如彭山江口驻扎的那个小队;也可以是县大队的直属部队,如员额为二十五人的仁寿牛角寨独立守备队。
陶先圣领导的汉州,是护庄队建设的另一面红旗。
陶先圣到汉州注一的时间仅仅一月,所以这面红旗的竖起来有些偶然。陶先圣带着护商队第一连两个排护送罗雨虹回成都。完成任务后,他受命直接绕过成都,开到了成都东北方约百里的汉州。
汉州是成都府辖州,除州城外另辖三县什邡、绵竹和德阳。这一州三县,都是农业发达的地方,各自拥有数十万亩耕地。可王府在当地,仅有一个几十年前投献的王庄。这个王庄大约有几百亩水田,地处沱江边上,与汉州城墙还隔着七八里。
总参命令陶先圣“依托汉州当地王庄,自行募集兵士,建立汉州基干护庄中队。”可陶先圣一到汉州,便发现自己处于无庄可护,甚至是无庄可以吃饭的窘迫状况。为此,他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来执行了总参的命令。既然汉州包括了什邡、绵竹和德阳三县,那么他这个汉州基干护庄中队,讯地自然也包括一州三县。所以陶先圣留了一个班在汉州城附近招兵买马,他带着其余的五个班到什邡县、绵竹县和德阳县。基本上按照三天一个县的节奏,转了个大圈。一天行军,两天摆开摊子招兵。招了人马,班就地扩编为护庄小队。等他这个大圈转完,汉州每个州县都有了一至两个护庄小队
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陶先圣招兵并非单纯招募兵士,而是人和地一起招。那些带着土地来投献的地主和自耕农,他最喜欢。地进了王府,人也成了护庄队员。投献的租子折抵了护庄队员的补贴,折完了还有结余于是乎,陶先圣空手套白狼,白手起家玩出了一大片产业。陶先圣的奏报还飞奔在汉州到成都的泥巴路上,汉州四个基干护庄队便已大幅超员。至于四个县级王庄,更是转瞬间建起来。
朱平槿收到了陶先圣的奏报,立即高度评价了他的行动。朱平槿认为,陶先圣针对书面命令中出现的词语含混之处,根据命令的基本精神,“创造性”地执行了命令。不是“捡芝麻”,而是“摘葡萄”同时,认为他把军事手段与政治宣传、经济效果“高度融合”在一起,使王府的利益达到了最大化。为此,朱平槿同意陶先圣的奏请,暂将汉州基干护庄中队的编制扩大为一个护庄大队,下辖四个基干中队和四个架子中队,任命陶先圣为汉州护庄大队副大队长兼副监军,代理大队长和正监军,统一指挥上述部队。为扩大示范效应,朱平槿还指示程翔凤组织人手,将陶先圣的奏报誊ten抄若干份,连同他自己的旨意一同下发各相关单位学习。学习材料一下发,陶先圣立即成了王府的名人,并迅速在各州县王庄掀起了学习陶先圣先进事迹的高潮。
在这股大干快上的热潮中,唯有一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那就是华阳县的贺曾柄。
在收到世子府下发的学习材料后,贺曾柄第一时间写了份奏报提交上来。意思是他所在的华阳县本是成都首县之一,县城便是省城,县民有四成都是市民,都住在城里和城边;华阳县还有王府左护卫的屯田和历代蜀王的陵寝,又有二三成县民是卫所军籍;剩下的百姓和与左护卫的军人通婚,早已“籍不可考”。军田、民田和王府庄田犬牙交错,根本分不清地籍。几个平地上的王庄,“极小不可守,且无任何扼守之险要”。
贺曾柄道,他理解华阳县护庄大队潜在的作战方向,一是东边的龙泉驿和东南的马军寨,二是省城东门,三就是左护卫的不稳分子,而每个作战方向都要求他最大限度地集中兵力。为此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请求不要在华阳县搞乡级的护庄小队,而是把全部军事力量集中在县一级。若再拨给他两百名从各卫中选来的卫所军士,加上新招募的庄户和原来从仁寿县带去的老底子,他便可以练出三个中队连的敢战之军
贺曾柄逆潮流而动。所以他的报告提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