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虹把身体偎在朱平槿的身上,把头搁在朱平槿肩上,把手缠在朱平槿腰上,这是她现在能找到的最舒服的姿势。
板凳还是不够大,朱平槿想。他只坐了半边屁股,另外半边悬空,靠一只脚努力支撑着。
“你穿越时什么感觉”罗雨虹问。
“我打了一个寒颤。你呢”
“我打了一个喷嚏。”
“总算找到了你了。现在,让我痛哭一场,”罗雨虹说。
“莎拉布莱曼。”朱平槿回答。
“别贫嘴你现在很有钱”罗雨虹扭动一下身体睁开眼睛。
“差不多算个副国级的高干 子弟,就是高富帅那一类。不过我的钱都被妈管完了。为了引你出洞,本世子花光了全部私房钱,还向家里借了些。连外头那些奴婢的赏钱都拖着。哎这年怎么过啊”
“呸一贯哭穷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了”罗雨虹揉揉眼睛,又要哭了出来。
“不着急”朱平槿伸手摸摸罗雨虹已经发育成熟的鼓囊囊的胸部,宽慰道“我们还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正在茁壮成长。将来我们一定生七八个儿女,围在身边一大堆”
罗雨虹突然从朱平槿身上离开,十分警惕地问“你现在娶老婆了吗”
“还没呢这不是急着找你吗。”朱平槿感觉罗雨虹身体又软了下去,“翻年我就十五,按朝廷制度应该大婚了。老妈正急着给我选对象呢。如果这次你不应招我就完了”
“你不准选别人,只准娶我一个”
“这个自然要不我急着给你发暗号干嘛”
罗雨虹突然又想到什么,身体又从朱平槿身边撑起来“我说的只准娶我一个,意思是你身边只准有我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都不行。我们扯过结婚证,是合法夫妻。你再娶就算重婚”
“这可能不行吧”
“嗯”罗雨虹压了上来。
朱平槿感到老婆两根青葱般的玉指已经轻轻夹住了自己的一只耳朵,而自己的耳朵在强大的威慑下自动变软变耙了。
“呃,你先听我解释”朱平槿赶紧辩解,“现在我爹妈双全,这方面我做不了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就是大明朝的规矩。如果他们真要给我塞十七八个,我也挡不住”
罗雨虹很不高兴“婚姻自由呸他们真要把你不喜欢的塞给你,你不晓得拿根绳子去他们那儿吓唬吓唬”
“别现在哪有婚姻自由我真的上吊,倒有人会笑死”朱平槿不屑地摇摇头,“我还有一个二妈生的弟弟,正眼巴巴地望着这把椅子呢。还有富顺王、太平王,都是我爹的亲弟弟,都有资格继承那蜀王之位。还有啊,大明朝三百年,蜀地到我爹十几代王,我的亲戚上万人,都有继承权”
“我只是让你吓吓他们。”
“吓吓也不行。”朱平槿还是摇摇头,“朝廷对我们这些藩王家盯得紧。这事情一出来多半就有御史知道,保不准参我一本,说我不孝无德,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撸下去,给有些人让路。再说,亲王世子娶妻纳妾在大明会典中有专章规定,什么时候可以娶妻,什么时候可以纳妾,纳妾几个,都规定死死的。晚一天,少一个,都是违法犯罪,都有可能坐牢的前几天我师傅给我讲课,讲的就是这些。”
“我看你就是想三妻四妾”罗雨虹不知道大明朝是不是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规定,但是她并不容易就这样被吓到“就算你纳了妾,我也不准你碰她们。我要和她们宫斗”
“宫斗你不一定赢的。她们可能找我爹妈做靠山,爹妈总是同情弱者。”
“我有你做靠山”罗雨虹很自信。
“几年后我要带兵出去打仗当然我们大明朝绝对禁止藩王带兵,是死罪,所以你出门乱嚷嚷我就要被砍脑壳,你就要一辈子守活寡。我出门打仗一去几年,到时你一个人在家,她们人多,再加上我爹妈,她们可能联合起来欺负你。”
不过罗雨虹已经对宫斗不感兴趣了。她要求朱平槿立即把出门打仗的事说清楚。
“张献忠你知道吧”朱平槿问。
罗雨虹点点头“才过去几天,全城人都知道。据说很厉害。”
“张献忠屠四川你知道吗”朱平槿又问。
罗雨虹甩甩头“我从来不看历史啊之类的书籍电视。”
“宫斗剧不是历史剧”
“那是言情戏你把人家当傻瓜。快说说打仗的事”
朱平槿站起来,顺便活动一下已经撑麻的脚。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把罗雨虹一个人扔在宝座之上。
“以前我们有本d员必读,里面有一篇郭东风的文章,叫甲申三百年祭,讲的是甲申年大明灭亡的教训。甲申年,就是四年后的崇祯十七年。”朱平槿竖起四根指头一根一根地往下翻,“郭东风说,李自成农民起义成功,打进北京推翻了明朝。因为自己和部下的骄傲自满,只当了二十三天皇帝就被满清打败,然后就是辫子戏了。张献忠没跟着李自成进北京,他重新攻入回四川,然后把四川人都杀光。”
“怎么可能四川人那么多,还有那么多山可以躲”罗雨虹大叫起来。
“嘘小声点怕外面的人听不见怎么不可能四川人是不是被杀光了,我不知道。反正成都人被他杀得没剩几个了注一。清朝初年有个人到成都,从北走到南,愣是没见到一个活的,只见到几条狗在啃死人。据他说狗眼睛都吃红了,到了晚上还会发光。”
罗雨虹听得全身寒毛倒竖起,朱平槿来来回回在她面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