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秋月白来到床边,看见他将油灯凑到死者脸前,仔细观看两眼后,问孟水蓝:“这几个人,你瞧着是否眼熟?”
孟水蓝凑上去看了看,十分肯定地道:“见过。这是那财神假面人雇来的人。”
秋月白道:“一共六名壮汉,外加一个财神假面人。可今天死在这里的人,只有五个人。”
孟水蓝思忖道:“财神假面人,原本雇了六名壮汉。后来,他杀了其中一名大汉,易容成他的样子,去刺杀你?”
秋月白点了点头,道:“应是这样。”
孟天青穷追不舍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刺客是女子?”
公羊刁刁和唐不休一同斜眼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回道:“追的过程中,有过肢体接触。”
孟水蓝玩笑道:“追就追,你摸人家胸干什么?”
秋月白摆着一张冰块脸,不回应孟水蓝的玩笑。
唐不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孟天青感慨道:“就这么一名女子,先去刺杀唐门主,然后又对秋城主出手。结果……我们这么多人,竟没抓到她?!感觉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孟水蓝摸了摸下巴,道:“而且……这刺客今晚竟然没有隐身。”
唐不休打个哈欠,道:“想隐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孟水蓝点头,道:“说的对。想要隐身,一定有什么先决条件。容某回去好生研究一下。”
孟天青道:“对。如果我们都能隐身,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救佳人了!到时候,我折腾死战苍穹!”
孟水蓝问秋月白:“插在那女子胸前的匕,你拿回来没?某要一起研究看看。”
秋月白回道:“没有。”
孟水蓝扼腕地一叹。
唐不休道:“今晚在这凑合一宿吧。坐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疼的狠。”
孟水蓝斜眼看唐不休,道:“我们骑了一天的马,都没喊疼……”
唐不休道:“你们年轻,别和老人家比。”
孟水蓝笑道:“此言颇有道理。”
孟天青往左右一看,问道:“要在这住啊?”
唐不休道:“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
孟天青回道:“去看过了。里面有个厨娘和店小二,已经死透了。哦,对了,我刚才去寻油灯,现掌柜的也死在柜台里面了。”
唐不休眯了眯眼睛,道:“真是凶狠呐。”
秋月白扫了唐不休一眼,暗道:从你嘴里说出凶狠,真是如同玩笑。
唐不休伸手拍了拍秋月白的肩膀:“晚上同睡?”
秋月白躲开唐不休的手,回道:“高攀不起。”
唐不休勾唇一笑,向楼下走去,口中对孟家兄弟道:“抱几床干净的被子下来,今晚在一楼休息。”
孟天青问:“他在和谁说话?”
孟水蓝指了指孟天青,然后也背着手往楼下走。
孟天青看向公羊刁刁,公羊刁刁不看他,也下了楼。
孟天青不想睡地上,只能认命地返回暂无人住的房间,抱出被褥,回到楼下,随手扔到桌子上。
唐不休随手劈开两张椅子,扔到大厅中间,然后拿走孟天青手中的油灯,扔到碎裂的椅子上。火光燃起,让这间阴森血腥的客栈看起来好了几分。
唐不休自己拼了两张桌子,将被子往上一扔,人也随之躺在上面,舒服地抻了个懒腰,道:“天青,去寻些吃的过来。”
孟天青一点头,就要往厨房跑,可这一抬头的功夫,又改变主意,不想伺候唐不休了。他看向唐不休,准备反抗,话却说不出口,只能认命地去厨房寻东西吃。
当孟天青抱着一盆馒头和一坛子烈酒回来时,公羊刁刁、孟水蓝和秋月白,都各自拼完了桌子板凳,且或坐或躺在铺了被褥的桌子板凳上烤着火。
一眼望去,四位美男子十分养眼,却偏偏都是黑心肝!没有人帮他铺床,更没有人给他拼桌子或板凳。孟天青真想将酒砸了,把馒头扔火堆里。
不过,他也就是想一想。
没有剩余的凳子和桌子,孟天青就坐在孟水蓝的身边,自顾自的喝一口酒,咬一口馒头。
唐不休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一只鸡腿咬了两口。
孟天青瞪眼道:“你带吃的了?你带吃的让我去厨房寻什么?”
唐不休笑容随意地道:“本尊是好心,怕自己啃鸡腿时你们饿的慌。”
孟天青生硬地转开头,腹诽道:和佳人护食一个德行。转而又想,为何佳人护食那么可爱,唐不休护食就这么讨厌?真是无解啊。
唐不休几口吃完一只鸡腿,将骨头砸向秋月白坐在身下的凳子上,道:“冰坨坨,你怎么自己跑这边来了?本尊一觉醒来听说你跑没影了,这颗心呀,别提多难过了。你说你,万一被隐身刺客捅死在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以后逢年过节本尊都不知道去哪儿给你烧纸钱。”
唐不休这话说得十分暧昧,不晓得的人,会认为他和秋月白关系匪浅。晓得的人,才知道他这话说得多缺德。唐不休总是没个正形,以至于他话一出口,好话被听成恶意,恶意也许就听成了好话。这其中的意思,还得当事人自己掂量掂量。
秋月白正在打坐,听到问话,睁开眼睛,面色如常地回道:“茶楼一战,我在隐身刺客的身上下了红线牵。本想寻你一同对敌,可见你睡得香甜,想来年事已高,不适合风餐露宿,姑且自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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