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三弟却是原模原样。
不伪装外表,就意味着其意真诚。
“况且有你这棵大树挡在前头做大事,我就能顺手跟在后头扫尾了。因此,你没注意到的细节,我却注意到了。比如,苏美华的动向……”
“果然是她!”穆远咬牙切齿。
“你不是早有怀疑了吗?不然,也不会把那些所谓刺客全杀了。”穆耀习惯性的撇了撇嘴角,“你是怕留下活口,坐实了苏美华的罪。你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怕你此刻恨不能把那女人卸八块。你是担心,苏美华的罪会成为苏意那死老头的把柄,让爹拿捏住了,又要兴风作浪。所以,你宁愿把此事先糊弄过去,免得爹向错误的深渊越滑越深,越行越远,你好以后再找苏美华的晦气。”
“没想到,最了解我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花三郎。”穆远不无自嘲地道。
“那当然,我们虽不是一母所生,身体里却流着同样的血。来自亲爹那野心勃勃,算计重重的血。”
“所以苏美华是你怂恿来的?”穆远反问。
“看看,看看,最了解我的也是大名鼎鼎的穆战神呀。”穆耀模仿着穆远的语气。
他这人只一桩好处,无论做什么坏事恶事毒事,但凡被人抓到,从来不抵赖。
似乎在说:怎么着吧?就是爷爷我干的!
光棍儿,鲁莽,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有时候很胡来。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和平安一个脉向?难道,这是平安在前世喜欢三弟的原因。
停!停下!
穆远甩甩头,把这不良想法甩开,只道,“可你害了平安。”
“我想害的是你,对平安,只是误伤。”穆耀忽然有点垂头丧气,“谁想到她表面上在京城养病,私下却跑到边境会情郎。不对,她是想做军医。可是来就来吧,为什么还搞出剖腹产子的大动静?”
“她就是受不得人家病况危急却不出手。”穆远叹息,不只是骄傲是钦佩还是担忧。
或者这是一种勇气,面临自己的危机还可以腾出手来解救别人。
“可她不该过分相信于你。”穆耀不客气地道,“因为就算你和姓麦的傻子在此地手大得很,连天都捂了过去,终究当地人起心思是拦不下的。”
他嘬嘬牙花子,“这苏美华是个笨蛋,我真是高看了她,亏我卖了自己的兄长,她也不堪用。别说爬上你的床了,到现在连你的边边都挨不到,枉费我让你入我梦,看清前世今生。”
“你再做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穆远是说真的。
并不是指前世今生的事,也不是指破坏他与平安感情的事,而是把苏美华个贱人制造机会。算上这回,已经第二次了。
事不过三。
穆耀却无所谓的耸肩,“你要我再与她联手,我也不会了。我是看她貌似有心机,爹的贪念和利益又涉及她,我这才与她合作。哪知她愚不可及,那我还理她干吗呢?她只有小聪明,却要做大智慧的事,德不配位,不翻船才怪。她都不懂要想骗别人,就得来点真的,只一味作戏,聪明人岂会看不出?顶多糊弄下京里那些蠢蛋罢了。”
“自取其辱。”
穆耀点头,难得的和穆远观点一致,而后又幸灾乐祸,“不过我的亲二哥要倒霉了,因为她这种人,你越是不理不睬她,她就越不会放手。因为她心里真正要的,不是你,而是要赢。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意,还顽强的要命,自尊受了伤会更大反扑,所以除非弄死她,不然她会一直黏着你。她这个人,表面有分寸,知礼仪,实际上从小被娇惯,从不知道进退。她要的东西必须得到,得不到,就会毁去。”
“你如何知道她是这般人?”
“因为我也是这种人呀。”穆耀一本正经的挑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针对我的宝贝平安,我只会针对自家的亲哥哥。”
穆远没搭理他。
真要对付他,真的能狠下心吗?如果这么狠毒,就不会到边境来了。三弟是知道苏美华伺机在暗中行动,即想达到彻底分化他与平安的目的,又不想他为此分神,上了战场出事。
总而言之一句话:三弟怕他会死。
那场屠城战开始的时候,三弟比他的年纪还要小,虽然被他护着,被大哥护着,没有亲眼目睹很多惨状,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他知道,那是终一生也无法磨灭的印迹。何况三弟还重生了,谁知道又经历了什么?
一念及此,穆远的心软了软,但又立即钢硬起来,“事不宜迟,你既说与我不废话,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有意义吗?有什么法子救平安,赶紧说!”
苏美华计划的这件事是如何做到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可以以后再调查。现在最主要的,是平安的平安。
就算平安表示有办法,让他配合。但多备下几套好的方案,终究胜算更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哥在战场上不是向来沉着冷静,最擅长把握时机的吗?”穆耀嘴里这么说,却还是透过空无大门的门洞,望了望外面。
恰巧,他身边的暗卫,那个名字叫什么锦鲤的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大包裹。
穆耀赶紧迎出去,把包裹拎回来,举了举道,“我说这么半天,不过是怕你忧虑。人不冷静,判断就会失误。同时,我在等这个东西……”
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成套女装和首饰。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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