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不信就等着瞧!”李槐淡淡一笑道。

士绅可以接受遵从明制的满清,但绝不能容忍大同这个异类,而大同为坚守自己的信念,也必须毫不留情打压梦想复辟皇权的士绅势力,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南方名望到江宁本来就不打算和议,而是企图搅乱大局从中牟利,以后几天,干脆中止和议四处煽风点火鼓动士绅闹事。与此同时,江宁街头也出现大同军的布告,宣布从即日起废黜贱籍,准自择其业、自由迁徙,有人还当街宣读《大同宪律》——风雨欲来风满楼,江宁不平静了。

江宁城内,一所民宅里灯光忽明忽暗,刘宗周、王应熊、蔡懋德、袁继咸神情沮丧地听着一位躺在床上老者缓缓讲述。

“我有时真不知道是在救国还是祸民,抗清数年除了与绿营军打过几场小仗,连满人的影子也没见到过,反而自相残杀不断,唐王登基要打鲁王,我不同意,唐王殉难,我追随鲁王继续抗清,绍武朝的黄斌卿却来打我们,官军外战无能内战凶残,抢掠杀戮尤甚于清兵,故国寸土未复却连累百姓遭殃,我有罪啊!”前鲁王朝廷大学士张肯堂痛哭流涕,他被黄斌卿赶出舟山,逃到一个小岛上苟延残喘,落下一身的病,如果不被大同军俘获恐怕老命也保不住。

“这种仗不能再打了,杀来杀去都是自己同胞,还不如让百姓过安稳日子,我不想再折腾了,明天就回四川老家。”王应熊悲苦地说道。

蔡懋德点点头:“那个倭人说的对,我们就象群猴子,不打出个猴王停不下来,可经验告诉我们,最后胜出的猴王往往最凶残暴虐,我们争来争去何苦呢,我打算回大同。”

“我也回江西,算了,万事以民为本,是非功过就由后人公断吧。”袁继咸也叹口气。

门突然开了,张肯堂的弟子朱之瑜闯进来,气喘吁吁说道:“诸位师长,我刚刚得到消息,钱谦益、龚鼎孳等人打算纠集士绅闯宫。”

“一群混蛋,事先告诉过他们,只要把大同拖进江南,几十年后又是一个汉家天下,他们就是不听,不行,我知道大同的手段,必须阻止他们蛮干。”蔡懋德吓出一身冷汗,鄂尔泰、李富贵老谋深算,不可能想不到和议受阻,难道计中有计?

“你去了没用,他们就是借机生事,不流血不会罢休”刘宗周拦住蔡懋德,缓缓扫视众人一眼后说道,“你们都走,鲁屿,你恩师身体不好,你送他回华亭老家,我留下静观其变。”

蔡懋德想了想说道:“我也暂且留下,蕺山先生,你还是回大同吧,实学可不能半途而废呀!”

“鲁屿,你给蕺山先生跪下,”张肯堂向朱之瑜挥挥手,然后努力坐起来说道,“南方已不可救药,当今之计唯有发展实学,或许将来能存华夏衣冠于北方,我身体不行了,此子聪颖好学,请先生收他为徒,带他一块去大同吧。”

刘宗周犹豫了好一会儿,叹口气点点头。

一座挂着清风堂招牌的商栈内,一伙商人模样的人长吁短叹,天又要变了,大清兵进南京,他们趁机甩掉一向依附的大明官府,很无耻地投入清廷怀抱,大清国归附大同联邦,他们更加得意,以为盼望已久的春天到了,但现在……

“大清国虽然也把商人当肥羊,但满人脑子笨、胃口小,我们好歹有钱赚,好不容易把你们盼来,你们却要放弃江南,我们还有活路吗?”

“士绅放话说做满人的生意就是叛逆,他们得势了,我们不被抄家灭门也要割去块肉,鲍老板,我们和鲍家打了几辈子交道,你发达了也应该给我们指条出路。”

奸商们一片哀鸿,有几个还哭起来,鲍震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出路当然有,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江北肯定没你们的机会,不过,总理府有令,凡去山东、直隶两省从事工商者,干满一年授予公民身份,两年之内免除一切税赋,愿去辽东者条件更优惠,直接授予公民身份还白送土地,三年之内免除一切税赋,怎么样,联邦政府够意思吧。”

商人们交头接耳一阵,有人怯生生说道:“好是好,可是我们的家业都在江南,而且对北方人生地不熟……”

“那你就留下等死吧,富贵险中求懂不懂?我能发达全凭胆子大,如今的生意做到蒙古、西域,将来还要做到欧罗巴,你们别不信,大同联邦遍地黄金,只要脑子灵、肯吃苦就能发财,浙江各大富商已经动作了。”鲍震挥手道。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表态了:“清风堂是豫亲王的产业,生意做得太大把我们都卷进去了,留下肯定死路一条,豁出去了,我愿意北迁。”

“士绅太狠,留下早晚会当肥羊宰了,家业还是保不住,我们也愿意北迁,就是时间太短,变卖房产、田地来不及。”商人们开始动心了。

鲍震把手一挥,果断地说道:“能带的钱财、家当连同得力帮工都带走,带不走的家产留人看管,沿途官府会为你们提供车辆、护卫,路上的安全没有问题,别在乎损失几个小钱,机会在手还怕翻不了本?我再说一个好消息,我的江北劝业银钞行马上开张,我保证你们走到哪我的分号就开到哪儿,绝对亏待不了大家。”

鲍震把银钞行吹嘘一番,商人们顿时信心倍增,摩拳擦掌叫起来:“鲍老板,我们跟你干了,马上回去准备搬家。”

鲍震最后恶狠狠地说道:“回去联络你们的亲朋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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