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口出狂言,大明自有律法,贩卖私盐即为重罪,你等套寇想死吗?”
“姓王的,别以为我们不知你的底细,朝廷海捕文书上就有你的名字,你这数典忘祖的东西竟敢送上门来,以为没人敢抓你。”
盐官们七嘴八舌大骂起来,大老王怒火中烧,跳过去抡起巴掌就抽,身边的家丁见状也立即大打出手,灵州盐课司的一帮人没想到对方敢出手打人,嗷嗷叫着扑上来,双方扭打在一起,门外的明军冲进来,连拉带扯才把双方分开。
“此人是京师大贪,刑部通缉的重犯,把他抓起来,有重赏!”盐官们指着大老王向明军大叫道。
“本官奉命前来商谈大事,却有人寻衅滋事,把这两个给我绑了,”大老王也指着两个闹得最凶的盐官叫道,明军毫不犹豫就把这两个家伙五花大绑拖出去,盐官们被惊得目瞪口呆,大老王还不罢休,朝身后的一名壮汉一挥手,“老七,把你的身份亮给他们,指条道给他们走,免得以后说我们欺负人。”
壮汉从怀里摸出块牌子,得意地向众人挥舞:“看清楚没有,大明锦衣卫总旗,专门查你们这帮狗官,我想说谁是贪官谁就是贪官,想说谁通贼谁就是通贼,哪个屁股上没屎的站出来瞧瞧,听说过大同几十个官员、商贾被斩首抄家的事吧,那就是我们干的,收拾你们比踩死只蚂蚁还简单,想保身家性命的就得乖乖听话。”
盐官和盐商们一个个面无人色,手足无措地傻站着,刘主事定了定神,满脸堆笑地说道:“王大人息怒,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嘛,您老人家有话只管说。”
“其实本官也不想难为你们,千里做官只为财嘛,京师的大官有肉吃,你们这些芝麻官寻口汤喝也在情理之中,刘主事,你灵州盐课司开出的盐引、盐票有多少实的多少虚的,你清楚本官也清楚,本官在太仆寺主管马政时玩的花样比你多得多,”大老王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丰州有句话‘霸王生意做不得’,所以我们要自由贸易,你灵州盐课司的盐卖到哪里,我丰州的盐也要卖到哪里,如果有地方官府阻拦,你还得给我开出盐引、盐票。你们哆嗦什么?我不欺负人,刘主事,自从陕西民变,你花马池盐场的灶户跑了不少吧,每年产盐恐怕还不到过去的五成,从河东、四川进盐也必定力不从心,我没说错吧,你和我们合作就可以从丰州进盐,手里的货足了,赚的钱才会多,刘主事,这种好事干不干?”
“好事到是好事,就是朝廷……”刘主事有些犹豫。
“朝廷算个屁,你能当几年朝廷的官?捞到个肥缺不抓紧大赚一把,你脑子有毛病,”大老王呵斥了一句,站起身把几份《归化誓约》塞给众人,然后大声说道,“诸位,当今乃乱世,脑子要活一点,谁能保住我们的身家性命,我们就跟谁干,还有一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你们,袄儿都司西面有众多大小盐池,依照丰州法令私人也可采盐贩卖,山陕有钱人已经准备动手了,胆子大的就投钱入股,这可是留给子孙后代的金饭碗呀,要不是看你们在西北太苦,我才懒得跟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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