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雷欧克命人将海因里希和迪奥普又带上殿来。这让两人很是忐忑。海因里希原本已经有赴死的觉悟了,可金翎公爵给他罗织的罪名又给了他一点生的希望。现在这么快就又被带上去,难道是公爵改了主意?
雷欧克和米莎像之前一样一坐一立,在殿上的高台上看着两人。他屏退了周围的下人和护卫,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为了走之后这里不至于乱的太厉害,还是得想个靠谱的说辞。不然权力更替的这么突然,又会惹出一堆麻烦。
半晌,他直接的说道:“我大概研究了一下那些印信和遗嘱,并没有什么破绽。迪奥普确实应该是顺位高于我的继承人。这公爵之位,就让给你吧。”
迪奥普和海因里希呆立在殿下,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公爵说这话到底是作何用意。
忽然,迪奥普好像想通了什么,激愤的说道:“你不要在这玩弄我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刺杀不成不过是个死而已。你想把我当成玩物,在这里耍弄我吗?士可杀不可辱,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说罢,他朝着殿旁的柱子猛冲了过去,就想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刺杀失败,他早已万念俱灰,死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可能反而是一种解脱。
公爵略一抬手,几根粗壮的荆棘瞬间缠绕住了迪奥普的双脚,将他拉倒在地,紧接着将他的全身也缠了个结实。一旁的海因里希早知道公爵大人的实力,并不奇怪,可要是旁人看到这记“荆棘缠绕”,一定会惊异于公爵大人的魔法造诣吧。
“你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玩弄我了吗?让我死个痛苦,大不了我咬舌自尽!”
米莎忽然发话道:“我们想让你死,你绝对活不了。我们不想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你尽管咬舌,咬多少次也不过是一记治愈术的问题,哪怕你死了,我们也能把你复活过来。所以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有点贵族的样子,不要在这殿上丢人现眼。”
尊严是迪奥普最后的坚持了,他自然不愿被米莎和雷欧克看不起。听到米莎这么说,当即爬了起来。雷欧克适时的送开了了荆棘,让迪奥普得以起身。只见他昂首而立,不再看公爵夫妇二人。
不过他也随之冷静了下来,既然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敌人想要玩弄自己,让自己丑态百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一旁的海因里希倒是一直很冷静。他看局面稳了下来,便向雷欧克问道:“老夫斗胆一问,公爵大人这话,难道并非儿戏?”
雷欧克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和夫人商量好了,收拾好私人的财物以后,就会自行离开。这段时间,就由你来负责公爵接任的各种事宜。”
海因里希一时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再次确认道:“真的吗?您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
雷欧克使出两记风刃,仅凭这低级魔法,就生生的将两人身上的枷锁与镣铐削断,而且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其实以海因里希的能力来说,这些镣铐本只是象征意味。关押他这样的高手,通常要用毒药来压制其体内的魔力,这些镣铐只能拷住迪奥普这样高阶职业以下的人。
不过这个动作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公爵大人此时已经还他们自由之身,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迪奥普却并不领情,摸着自己被拷出青紫的手腕一边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等我们跨出这大殿,你就高喊有犯人逃跑,名正言顺的害死我们吧。”
海因里希恨不得将他打一顿。
你刺杀公爵,死一百遍都是名正言顺的,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现在废话这么多,要是惹恼了公爵大人,让他改了主意,那可把我也害惨了。我为了家族的规矩搭上性命也就算了,要是被你蠢死了,那就冤枉大发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高声谢道:“多谢公爵大人开恩。海因里希身负重罪,却蒙公爵大人怜悯,实在万分感谢。不过事关家族传承,爵位更替乃是头等大事,还请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迪奥普忽然转过头来,指着海因里希骂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劝他不要将公爵之位还我吗?”
海因里希理都不理他,还是对着雷欧克说道:“老夫不敢插手世家中的任何家事,自然也不敢对此有什么建议。不过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历代公爵对此都是慎之又慎。老夫只是劝公爵大人多考虑一些时间,不用急于在这一时间就做出决定。”
迪奥普一听,不悦道:“你这个老匹夫,就知道坏我好事!他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你还劝他干嘛?不知道什么叫夜长梦多吗?”
雷欧克扶着额头,实在是为迪奥普的言行担忧。他刚才还要死要活,这会就对着家族重臣这般大呼小叫,实在是让人无语。让这样毫无城府性格极端的人继任公爵之位,只怕露娜城要走一段下坡路了。
我是不是应该别人来继任。不论是大哥二哥,哪怕是几位姐妹继任也远强于他啊。不过那样还要另找理由,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雷欧克笑道:“只怕也不是历代公爵都很慎重吧。上一任公爵似乎主意改的就很快。刚才我和夫人商量里半天,也算是深思熟虑了。你的话我是明白的,只是我意已决,就不用再劝了。感谢你一直以来为家族尽忠,还请你尽心尽力,继续辅佐下一任公爵。”
海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