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当然很强,灵质化的肉身几乎可以免疫两次质变的灵力集合,只有第三次质变之后的灵技能够给他们带去足够的伤害,可要达到这种程度的灵力密度,非得凶境的合击与王境的技法不可,就连大宗师彼此间的绝技也无法一战定鼎,分个胜负容易,分个生死难。
特别是大宗师独有的灵光遁术,是一种超过声音的疾行遁术,这也导致了如果不是宗师级强者一心求死,必然能够拉扯出逃生的空间,即便面对王境强者,也并非没有遁逃之力。
可大宗师毕竟只是大宗师,他能逃出生天,并不意味着他能护住一方平安,说得难听些,以唐氏今时今日的能力,三五队顶级武宗小队,便足以牵制住一位大宗师,这也让中枢殿中的族人们很是怀疑,仅仅是多些大宗师,能否抗住正面的压力。
唐罗看着众人闪烁的眼神,自然明白他们在顾虑什么,淡淡道:“百年之内,我必然可以证道彼岸,成就王境。我想,一位王境武者加上数十位宗师,应该足够使人不敢轻举妄动了,即便韩氏败北,应该也能为族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撤离。”
武圣山的消息是由萧锦林代传回来的,因为直接传给族长的缘故,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人,迎着大多数人怀疑的眼神,一轮璀璨如骄阳的神魂出现在唐罗头顶,将整个中枢殿照得透亮。
这便是,十九岁的凶境武者,所带来的震撼与信心。
……
当徐老赢赶到兰山城的时候,已经是九月末,将龙西的排名奖励朝首座府一丢,便跟个大爷一样坐在了中堂。
“来便来了,为何这么大火气,因为路上没有找到青楼下榻?”
“老弟,你弄这计划的时候可没说,这会牵连到步兄啊!”
徐氏行走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懊恼,埋怨道:“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我去把那段千愁宰了呢,你知道吗,步兄圣子身份被夺,还被罚崖山禁闭三年。”
“哦,喝茶。”唐罗表现的倒是很平静,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种程度的祸事,一个大鹏山首徒根本抗不下,只能由一个身份相当的人出来抗事。看起来,步霄便是那个抗事的人,也是给其他两大圣地的交代。
“你都不惊讶吗?”徐老赢惊奇于唐罗的冷静,急道:“这可是圣地天宗的圣子,因为你的设计而被剥夺身份,你都不紧张的嘛?!”
“我该怎么紧张?”唐罗耸耸肩道:“错不是我犯得,人也不是我包庇的,对他进行惩罚的更不是我,你真以为步霄被剥夺圣子身份,是因为包庇段千愁的关系么?”
徐老赢一愣,不解问道:“不然呢?”
没有着急回答徐老赢的问题,唐罗突然问道:“武圣山你也接触了这么久了,说说看,你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呗?”
“enmm大概是一个不断钻研和探索的大型武道研究机构吧。”徐老赢沉吟良久,下了个定义:“相比于其他圣地,武圣山更加在意的是发掘武道的可能性,特别是在一些山主眼中,善恶与武道研究比起来不值一提,所以很多为祸一方的巨枭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将自己钻研的武道献给武圣山以祈求庇护,武圣山也是来者不拒。”
“那你再想想,步霄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这个好友,徐老赢精神一振,大赞道:“步兄天赋高绝,骄傲无双,胸有宏图壮志,虽然相识较短,步兄不曾说过自己的志趣,但观他日常作为,说他是武圣山历届最勤勉的圣子也不为过,这样一位顶级的圣子却被去了身份,我真不明白大鹏山主是怎么想的。”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天资又高又勤勉,胸中还有宏伟蓝图,这样的人应该给天南王氏或者中州安氏当圣子,武圣山?”唐罗摇摇头,淡笑道:“就算今天没这事儿,改天随便出点什么纰漏,武圣山也得给些敲打和警告,因为步霄的气质与武圣山格格不入,你明白吗。”
“怎么可能!”徐老赢不服气道:“步兄是武圣山千年来唯一一个道子战全胜战绩选出的圣子,不论文治或是武功全都名列前茅,你却说他不适合武圣山,这不是很荒谬么!”
“荒谬吗?还好吧。”唐罗又给自己续上了茶水,淡淡道:“武圣山上武道研究者居多,无非是修为高低而已。可你知道武道研究者最不愿意做的是什么,便是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的事,而战争,便是最没有意义且浪费时间的事。可遗憾的是,你那步兄并不是这样想。他的志向可不是成为一个研究者,他要成为武圣山的王,龙州的王,甚至是天下的王,这样一个人,除了给研究者添麻烦外,暂时看不出什么必须存在的意义。”
虽然仅仅见过几面,但唐罗却能够笃定步霄心中的愿景,因为从他对待那群世家天骄的态度中便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武圣山的圣子,并没有将那群龙州豪族当成独立完整的世家,而是看成了武圣山的附庸,甚至在他眼里,那群豪族公子对他的态度,变应该像毕方山上的侍者一般。
天赋卓绝又身居高位,这样的人若是心中还有足够的野心与掌控欲的话,那可真是件极为可怕的事。
徐老赢突然有些失神,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唐罗对步霄的了解,居然比他这个自诩好友的人还要深,而更令人丧气的事,他竟然被说服了。
而令人难过的地方是,他觉得自己面临和步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