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脸上带着轻快的笑意,朝唐罗问道:“宗老请说。”
在议会之上,只有身份,没有名字所以他称唐罗为宗老。
唐罗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自己一摞纸,扬声道:“这便是我今日提案,先请诸位过目。”
招过律所武士,由他将这些纸张分到每一个人的桌前。
唐存甫冷哼一声接过议案,他可不相信这孩子能有什么正事,他已认定这个抢议案的行为就是唐志指使,难为西陵天骄竟是一无智之人,被人当枪使,着实令人遗憾。
定睛看向手中纸张,蝇头小楷写的密密麻麻,却是越看越心惊,终于他忍不住扬声道:“简直荒谬,你竟要废除这禁耕令!?”
他觉得唐罗是唐志推出来捣乱的,本就没对这议案抱有什么期待,只要不滑稽便可,不曾想这个西陵天骄,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阿,竟然想动一动这几百年的规矩。
唐罗背负双手,看了一眼唐存甫,淡定道:“存甫代表莫慌,待大家看完,我会慢慢解释我的提案,只是现在还请你不要吵到旁人。”
唐存甫面色霎时有些红润,被一个小辈当面指责他有些下不来台,将目光投向最重礼法的宗正,却现对方眼观鼻鼻观心仔细看着议案一副淡然的模样。
心中有了计较的唐存甫强压怒火,仔细看着手中议案,只是看他狰狞地表情也能想到过一会儿他将如何难。
良久之后,众人总算看清楚了纸张上所写议案,废除禁耕令改为五亩田令。
允许西陵北城百姓开垦荒地,每人以五亩为限。
“诸位都看清楚了吧,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唐罗朝着众人问道。
作为一项新政令的颁布,有两个不能跳过的步骤;一为是否可行,二是如何修改,以令领民。
而作为最关键的第一步,就是提案者要解答这群西陵当权者的疑问,最后还要通过众人投票,落实法令部门,才算完成一项政令提案。
除了十三名长老以及宗正、山长十五人外,剩下的人都没有见过这份提案,自然疑问多多。
“请问宗老,禁耕令行于西陵几百年来,由我唐弥两氏开垦荒田以为生民计,这不但关乎西陵安定,更能为唐氏带来巨大的进项,贸然废除改为这五亩田令,请问宗老这利从何来?”长老唐高旻是第一提出质疑的,虽然他已经看过唐罗信笺,但他依旧没有像清楚这五亩田令的意义所在,掌管财库的他对金钱最是敏感,根本不容许唐氏少了如此大的一份进项。
会有这样的疑问早在唐罗的计算当中,他朝唐高旻道:“此进项由田赋补足,西陵城北共有民众近一百五十万,去掉十万氏族后,平民共计一百四十万人,将有三十万户。若是每户开田五亩,便是一百五十万亩良田,每亩每年田赋十金,便是一千五百万金。”
“不妥!”唐高旻摇头道:“以现在西陵粮价,我唐氏每年进项当为数亿金,宗老妄以区区一千五百万金补足,实乃不智之举。”
作为司掌财政的长老之一,他又怎会不将赋税算在内,且不说田赋过低,单说以现在西陵粮价以论,唐氏每年少的便是几亿金,这一来一去的巨大差距,让他怎能接受。
众人听得唐高旻的话,也是大点其头,纷纷觉得将稳定进项换为天赋是一件不划算的生意。
唐罗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望向唐存甫,问道:“请问代表,现在对唐氏分家来说,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突然的顾左右而言他让唐高旻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他双眉一皱便要难,却被身旁的一名长老拉住了手臂,给了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唐存甫没想到唐罗居然会问自己,但他的气海没消,哪能给对方好脸色,于是生硬道:“自然是武力不足,武堂培养的武者,根本不够分的。”
这也是唐家开枝散叶后最大的弊病,武者难以招揽,基本上能在西陵街面上走得蜕凡武者已经尽是家族武者,偶有一个落单的无主流浪武士被现,都让分宗宗主像捡到宝一样高兴。
唐罗轻笑一声道:“诸位听到了么,现在唐氏的分宗已经过两百之数,而每年战堂培养出来的武者不过四百余人,还有很多当了炮灰,只是因为分宗无人可用。”
“这又与你这五亩田令有什么关系?”唐高旻高声道。
唐罗双目定定的环视长桌一周,一字一顿道:“饭都不给平民吃饱,他们怎么练武!?”
“西陵粮价低廉,他们完全可以做工挣钱,存下钱去武馆学武,我唐氏设立的几十处武馆难道是假的不成?”唐高旻不喜欢唐罗的锋锐,沉着脸答道。
唐罗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一个普通人,他做工一天哪还有心思习武,更别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钱,也许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脱产练武几年罢了,而对于那群平民来说,脱产练武一家老小何以生活,你堂堂一个氏族长老说出这样的话,不嫌太过幼稚吗!”
唐高旻双目一瞪,刚要回嘴便听见唐志淡淡开口道:“可这与你这新政令又有何干?”
众人纷纷点头,就算平民需要赚钱无法练武,可颁布了新政令后他也要种地呀,不还是无法练武么。
“此项法令一颁,为了多开耕地百姓一定勤而生育,一代之后,我西陵便会有千万人口。”唐罗淡淡道。
百姓有了田产生活便会富余,他们自然会将自己其中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