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是要上哪去啊。”
“去大临城过龙门。”
“这万里迢迢的,兄弟怎么不去七曜山?”
“七曜山也有龙门?”
“兄弟竟不知道嘛,不光沐台有龙门,堰苍、河清、南暨、朝昌都有,而且全是宗派设下的,验灵要比大临的五转龙门更加精确,若是肯使钱,验灵时还能告诉你距离破镜还需多少时间的修行!”
“竟有这事!?多谢兄台相告,小弟这就往七曜山去。
……
“听说了么?”
“什么?”
“雨霖斋在南北群山处开了个下院,传授阵法基础。诶诶诶,你怎么走了,都快排上了啊。”
“不排了,我要去朝昌。”
……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龙洲各处上演,在龙洲风媒不遗余力的宣传下,成了人人的向往。
而在场风暴里,无双学院显然变成了生态链的最底层,看着原本火热的无双城走了大半常驻风媒,杜霆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要说人性确实有些贱的成分,在此之前,市政厅不知想了多少法子要驱赶这些躲藏在城中的探子,而现在人家真正离开了,反倒有了种空落落的感觉。
以往无双学院教习晚上咳嗽声隔天都会有几个不同版本的小道消息,现在哪怕是市政厅正儿八经的布告,也没有几个探子流连。
这待遇的差别,与数日前比差若天地。
更让人难过的是议员们对无双学院前景的悲观,虽然从目前看,学院的各部依旧生员爆满,但除开那些原本就等在城中的预备生员,来到无双城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仿佛曾经唯一的无双城,已经变成了散修的备选,更让人无语的是现在整个西贺对学院的风评急转直下。
曾经那些世家有多吹捧,现在踩踏得便有多用力。
“院长,朝昌方面推说冬粮紧缺,不肯卖粮。听着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是要断了同学院的商贸关系。”
“还有大临方面,说免费给龙门提供场地多年,若是学院想要继续将龙门安置大临,便要开始收取场地租金,还有关于世家配合验灵的工作,也难以为继。”
“最严重的还不是那儿,这几天不断有原本要报名经营部三项课程的预备生员离开无双城,且数目一日比一日大,光昨日一天,便走了三百四十余名。”
“现在学院和无双城的情况越来越坏,按照市政厅估计,等到中洲的宗派来到元洲后,情况还会进一步恶化...”
杜霆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满头凌乱的银丝像是刚弹奏完名为《焦虑》的乐谱。
唐罗趴在案台上,双目无神盯着桌上那张涂满凌乱弧线的白纸,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嗯嗯啊啊”回应着杜霆的焦虑。
“还请院长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撑起的大好局面,便要丧尽了啊!”
越是经历过鼎盛者,越是会对高处流连,就好像此时的杜霆,对没落的恐惧填满了心脏,泪声俱下朝唐罗哀求。
“学院好好的,哭什么?”
唐罗单手撑着下巴,将为数不多的注意力转移到杜霆脸上,淡淡道:“宗派入场,对龙洲散修而言是件好事,就怕他们的目的不是教化,而是征兵。”
“新箍马桶还有三天香呢,宗派成立下院可不是为了兼济天下,而是为了针对自家功法取材。只要坚持住对单独武者武道风格建立提升的办学理念,我们与宗派下院便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冲突。”
“至于你担心的学院没落,不会发生的,因为学院最重要的生员是那些被收养来的孩子,他们才是龙洲武道的未来,至于那些已经有些实力的散修,来多来少,都不会影响学院的根本。无需理会。”
方寸大乱的杜霆被这平静的语气安抚,但还是有些茫然:“那院长的意思是,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现在有宗派入场为我们分担压力,便可准备将五转龙门移回赤霞山。另外朝昌方面想要切断物资供应也不用紧张,呈州现在的牧场、水田建设都已步入正轨,可以提供赤霞山足够的生活物资。”
“另外,这几年龙洲战火四起,各地有大量的战争孤儿出现,既然城中的探子大半都已撤走,便将闲置的风媒人手全部派出去,把这些孩子接回赤霞山。”
杜霆眼睛一亮,仿佛明白了唐罗的用意:“院长这是要培植属于我们自己的势力了吗?”
“这儿是学院,不是什么培养奴隶的地方,更不是什么杀手组织。”
唐罗揉了揉发胀的脑仁,无语道:“要改变这个世界,要有更多人跟我们有同样的想法,而那些已经建立心中秩序的人,注定无法与我们同行。所以这些孩子,才是潜在的同行者,你明白吗?”
“老夫...老夫...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照我说的去做。”
……
无极仙山、无终殿
作为统管下院的独立部门,童少府同几位外门长老看着这几日的奏报,兴奋不已。
得益于无双学院这几年的斩荆披棘,给全西贺宗派指明了一条入世之路。
特别是对于无极府这样不屑于同平民百姓争夺物资的超然宗派来讲,如邪王宫那样统御一地显然是没有丝毫诱惑力的。
但作为宗派,又有自己的骄傲,不想将自家武道便宜给那些没有诚意的拜师者。
所以大凡宗派,都设置了一系列关于诚心,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