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久未相逢的老友们也是焦急忙慌地从大船上跃下,满脸堆笑地落了地。
多么真挚的友情啊!
心中感动的徐长歌刚要道谢,便被徐金阳大力地扒拉到一边,踉跄中感受到大队人马掠过。
愤然回头,只见老友们目标明确,全都围在壮硕如小山的唐罗身边,那笑容慈祥得让人牙疼。
“我是流水剑派的徐世惊,内人是你娘亲的三姐,你可以叫我表舅。”
“还有我,我也是你表舅,你娘亲的二姐就是我的内人,她一听说你们回来,一定又要我请你们一家来明心剑派做客!”
“金阳你这就不对了,妹婿一家舟车劳顿,难道不该先歇息几日么?你们这如狼似虎的,可别吓着妹婿一家。长幼有序,等他们歇息好了,自然得到猩红剑派来盘桓一番,芳儿可是对这妹妹,思念得紧。”
懵懵的这时候唐罗才发现,原来奔下船来的,全都是自己在元洲的亲戚。
什么大表舅二表舅三表舅,还有隔代的表情,这种极具针对性的热情都快把人搞窒息了。
而一旁被冷落的唐森一家也有些发懵,特别是徐姝惠,上次她回来省亲,可没见这些堂兄、姐夫如此亲热。
可如今自家大儿子来了,这些人恨不得演成天下第一好,真实得可怕。
眼看唐罗就要被人海淹没了,气不过的徐长歌终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将人全都扒拉开,还骂骂咧咧的:“滚开,都滚开,你们这些混蛋,老子这个亲二舅在这儿呢,要认亲也轮不到你们!”
将人全部撕开后,徐长歌像个小鸡仔一样护在唐罗身前,朝着刚刚还想张臂拥抱的老友咆哮道:“不用你们的船了,滚蛋,全滚蛋!”
几十年的老交情,哪里是几句恶言能喷走的,被撕开的众人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地朝唐罗挤眉弄眼,挥手致意,浑然没有将徐长歌放在眼里。
气得发抖的徐长歌跳起来爆他们的老底:“大外甥听二舅的,这些都是表亲,认不认都无所谓。这群人坏得很,就想骗你为这些三流剑派护道,你可不能上当!”
老底被揭,这群剑者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指着徐长歌就开始说起从前,数落他没良心,还尽是些难懂的话。
什么争女人打架啦,冒名顶替斗剑啦,偷正派之宝出去炫耀啦,纠结众人套神剑军统领麻袋啦,鲲岛岸边充盈着快活的气氛。
最终,唐氏众人还是借用了这些表亲的船,这当然不是因为二舅愿意接受这些黑历史,而是这群剑派高手,把整个码头的所有船都租用了,不借这些人的船,唐氏就只能游上岸了。
只是经过岸边的一阵闹腾,这些人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来意。
他们都是冲着唐罗的来得,而目的也十分明确,就是想请唐罗为剑派护道。
剑法即使杀法,剑派的排名,从来都是打出来的,所以踢馆和被踢馆,就是剑派的主要日常。
西贺最好的刀伤药,便是在这样频繁的斗剑中诞生的,而作为诸天万道剑意最早的流派,赢城很多老牌剑馆此时正面临某种窘境。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点儿在剑道上尤为突出,作为最早形成体系的剑意,似流水、青木、赤炎这样的剑派,已经无法再对鲜有剑意进行深挖研究了,作为单独存在的剑意,他们已经做到了极致出色。
而巅峰便意味着衰弱,诸天万道剑典的特性,便注定了最强的剑者无法只凭几种剑意包打天下。
所以一些佬五行的剑馆,已经从人人向往的剑意道馆,变成基础剑意道馆。
就是所有徐氏弟子都会从老五行剑派开始修行,修成以后就会离开,绝对没有留恋。
而这种情况下,剑派就无法留下真正优秀的苗子,导致剑派排位每况愈下。
越没有优秀弟子,斗剑就输得越多,输得越多,排名就越低。
究其根源,就是因为学成剑意的师兄们都投入别派去了,而斗剑时他们又不能将这些优秀弟子召回来。
而排位越低,试剑大比能够挑选的弟子就越少,这就更要命了。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很多老牌剑派开始寻找护道者,护道者大多从徐氏的亲族还有弟子中挑选,负责应付各种级别的踢馆。
从最低的凡级护道者,到最高的地级护道者,等于就是剑派聘请的高手供奉。
这样做的好处是,极大缓和了某些古老剑派的怨念。
总不能每每有人踢馆,就要剑派的剑尊自己撸起袖子上。
“我明白了。”
通过徐长歌讲述明白这群表亲诉求的唐罗为难道:“但我无法接受,这儿还有几百个弟子要调教呢,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应对这种强度的踢馆!”
“大外甥真是太聪明了,千万别被这群混蛋开出的价码迷花了眼,更不要听他们说什么以你如今的威名就能镇住挑战者的屁话。”
徐长歌大赞唐罗一番后解释道:“什么名声在那群剑疯子眼里都是狗屁,想挑战龙西天骄,试试自己剑道成色的小子能从中赢城排到东城山,你如今修为又高,想和你碰一碰的人更是海了去了,你要不加入还好,真成了某一派的护道者,那你就什么都别干了,一天天就只需要准备应付挑战者就好了!”
“......”
一开始只是从实际情况出发而拒绝的唐罗在听完解释后,有些傻眼:“元洲的剑者,这么疯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