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那妇人心中急切,一把扒开蛇女,然后急急地凑上去,摇了摇犀牛道:“侄儿,侄儿!”
见侄儿只是不醒,妇人以为侄儿已经没了,一时间悲从心来,又摇起了侄儿,哭腔喊道:“我苦命的侄儿,你醒醒啊!”
“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没有被人打死,没有饿死,却被人放血,把你活生生地折磨死了,你真可怜啊……姑妈再也没有亲人了啊……”她越说越是悲伤,又呜呜地擦起了眼泪来。
“唔……”
偏偏这时,犀牛摇了摇昏昏的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姑妈,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啊?”
几人顿时吓了一跳。
妇人急急摇了摇他,“侄儿,你没死?你醒过来了?”又急忙给他擦擦鼻血道:“你还疼不疼,是不是还很难受?”
犀牛坐起身来,摇了摇脑袋,又靠在树干上闭目养起了神道:“好舒服啊……”
“啊?好舒服?”妇人惊呆了,不明白侄儿这是怎么了。
蛇女也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犀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左右旁人,见这几个村民全都跟她一样,全是张大了嘴巴,眼光迷茫,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
“侄儿,你是不是又发疯了?那小子刚刚折磨了你,难道你一点也不难受?”那妇人问道。
“姑妈,你别吵了,我感觉好像美美的睡了一觉,脑袋里很轻,一点也不重,不像以前那样昏昏涨涨,一点也不难受,感觉很舒服。”
犀牛有点奇怪地道:“姑妈,我动不动就发狂的毛病,好像好了。”
妇人吓了一跳:“好了?”
蛇女几人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犀牛虽然时不时发狂,但在他清醒的时候,他还是很明白事理的,比如说他知道自己会经常发狂,比如说他会尽量待在没有人的地方,又比如说,他会主动让别人用铁链锁住他的双手,要不然以他的猛力,只要他不情愿,或者他不清醒,十个村民都别想给他戴上铁链。
妇人有些不敢相信,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侄儿,你真的好了?”
“试一下!试一下就知道了!”
一个村民立马拿起一根木棍,点了点其他几个村民道:“先把犀牛绑起来,然后我用棍子打他。犀牛容易激怒,只要一刺激他,他就会发狂,你们先把他绑住,让他不能伤人,我再打他几下,看他会不会发狂!”
几人应声而上,七手八脚地要把犀牛重新绑缚。那犀牛也是老实,看起来高大凶猛,但不发狂的时候脾气还很憨厚,竟然主动把双手背在身后,配合他们的绑缚动作。
李小东看在眼里好笑,扔下了烟蒂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折腾他?我说好了,那就是好了,就算你们要杀他,他也不会再发狂。”
没有一个人停手,连蛇女也没有服从他的命令。
这几人包括蛇女,甚至包括犀牛的姑妈,都在七手八脚地捆绑犀牛,好似这一刻的犀牛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之徒,连他的姑妈也要亲手扁他。
犀牛很快就被五花大绑,用一副无辜的眼神,瞧着自己的姑妈。
他姑妈一手叉腰,指着他道:“打!”
一个村民朝手掌心吐了口唾沫,牢牢抓紧木棒,照准犀牛的胳膊,瞪大双眼,抡圆木棍,噗的一棍子打下!
犀牛不痛不痒,很是平静地看着众人,还是一副无辜的眼神。
他姑妈道:“我侄儿皮厚,你这点力气,根本就打不痛他!”
她又抢了木棍道:“还是我来,捅他的腋窝!”
她似乎了结犀牛的要害所在,蹲下身子,用木棍的尖锐一端,照准犀牛的腋窝下,狠狠地一戳!
哎呀一声可怜的惨叫!
犀牛果然被伤到了要害,疼得一个劲咧嘴。
几人齐齐吓得退开老远,真担心犀牛又发起狂来。
可是,犀牛咧咧了一会,又不喊疼了,没有半点发狂的迹象。
他姑妈诧异了一会,又把木棍交给另一人道:“你试试,用最大的力气!”
“好!”
那人一脸的慎重,抓过木棍,如法炮制,用尖锐的一端,用力地一搠!
“哎呀呀,痛啊、痛死我了,你们别再戳了,快松开我……”犀牛又喊又叫,感觉疼痛难熬,差点疼出了眼泪。
哐啷的一声,木棍掉在了地上,那村民睁大眼道:“果真不疯了,简直神了!”
那妇人怔了一会后,突然大喜,扑在犀牛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他,左喊一声好侄儿,右喊一句天见可怜,高兴得哭了起来。
这妇人的宗族一脉,已经死绝了,她的侄儿已经是延续宗族香火的唯一希望,也是她活在世上仅存的一个念想了。
几个村民痴痴呆呆地看着妇人哭了一阵,又纷纷转头,用惊讶而敬佩的目光看向李小东,喃喃地说道:“神了,简直神了,李专员是神人啊!”
“是啊,没想到李专员还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医术,简直是举世罕见啊……”
听着他们几个的惊呼,蛇女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小东,一双美眸里满是惊讶、敬佩、而又兴奋的光芒,此刻她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三句神谕里的最后一句:美丽的女奴见证了主人的奇特。
她的内心中非常震惊。
她确信他就是那位解救所有村民的救星、一个奇特的男子、自己奇特的主人!
“小东先生!”
她激动地走上前去,想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