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就是武将想的那样,等大夫到来,一诊断,“这八个人的孙子根都被人踩得稀巴烂了。”
大夫本就是最近这片地界的,自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被军士请来给倭国使者团诊治还满心不乐意,如今看到他们孙子根都没了,心底乐呵,大声的嚷了出来。
真他娘的出气!
不仅是大夫这样想,在场的百姓都有这种感觉。
让你们这群狗杂种侮辱小女孩,这就是报应!
但鸿胪寺官员听到这个诊断,眼前一黑,差点就一头栽地。
倭国使者团被人揍得浑身是伤不说,还成了太监,倭国其他使者团肯定不满,齐成帝责怪下来,他就完了。
丢官帽的恐惧让他心底充满了蓬勃的怒火,他瞪视着在场的百姓,声音尖利,“刚刚是谁冲上来打人的?老老实实出来自首,不然等查出来,你们都要坐大牢!”
百姓们一时寂静,看着满脸愤然的鸿胪寺官员,有些人还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早知道刚才连这个狗官也揍了!
见没有人出来应声,鸿胪寺官员更气,手指指着百姓们,仗着现在有北衙禁军在,胆气十足,纯然忘了自己根本就没权力指挥北衙禁军,
“北衙禁军,把这些闹事伤人的都给我抓起来,不招是不是?那就把他们都关入大牢!”
纪伏寿神色冷然,倭国狗杂种的孙子根被踩得稀巴烂,是她吩咐奎做的,先让他们尝一点痛,但她没想到鸿胪寺官员会在这个时候脑袋发晕。
要知道在场的百姓,足足有数百人,刚才动手的就有几十个,如今百姓们有志一同,没打人的就掩护,只看没有一个人出声指控,就能看出百姓的态度。
鸿胪寺官员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逆民心。
他这种态度,越发让百姓们愤然,他们大齐的军士不保护他们大齐的老百姓,反而去保护倭国那群狗杂种,这是什么道理?
寂静不过片刻,场中就掀起了一番更大的声浪。
看着百姓们毫不掩饰的怒火,武将也吓了一跳,冷冷的看了一眼鸿胪寺官员,“你一个鸿胪寺六品官,也敢指使北衙禁军?回头我会参你一本,等着!”
如果今日真的把在场数百的百姓都抓入大牢,这京城就得乱一乱。
谁没个亲朋好友,数百个人的亲朋好友,就得数千人,他们被抓的原因闹了出去,只会让京城的百姓们越发齐心,到时候会闹得越来越大。
天子脚下不能乱,一乱,府尹、北衙禁军、甚至就连三高官*官也得吃挂落。
武将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鸿胪寺官员先前出言说的混账话气得脸色发黑。
再有一个,不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吗?
难道要为了几个倭国人,就把几十个百姓杀了?
武将冷冷的盯着鸿胪寺官员,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鸿胪寺官员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武将眼神阴鸷的扫了一眼还在痛苦哀嚎的倭国使者团。
他是典型的主战派,一直都不喜欢倭国人,就凭南边危祸百姓的倭寇,他对倭国人就没有好脸色,更不用说他如今还知道倭国人做的畜生事。
他先前还觉得百姓闹事,打伤了倭国使者心里不满,如今这不满刹那就烟消云散,只恨这孙子根断得太晚,早一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惨事。
他往前走了几步,拔高了声音,“各位听我一言,我已经知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我派人去请刑部的大人过来,就当着你们的面,审理这个案件如何?大齐的朝臣,一定是站在大齐老百姓这一边的。”
绝口不提刚才百姓们揍人的事,如果当时他在场,他也要踩上一脚的,要不是自己是将军,他还得鼓掌叫好呢。
鸿胪寺官员急了,扯着武将的袖子,“姜将军,怎么能当众审理这个案件?而且倭国使者团伤成这样,得要有个交代啊!”
姜源一拂袖,拨开他的手,“百姓有冤,你我同为朝臣,自当为民做主,为什么不能当众审理?还有,要什么交代,倭国使者团自己摔伤的,能怪谁?只能怪他们走路不长眼睛!”
鸿胪寺官员看他睁眼说瞎话,都气笑了,“姜源将军,你这话我记着了,回头我也会参你一本的!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希望你还像现在这样嘴硬!”
姜源不屑的撇了他一眼,懒得回应他。
当他会怕不成?
鸿胪寺官员只觉得晦气,好死不死今日遇到姜源当值,真是又硬又臭的茅坑石头!
京城发生了这种事,瞒不过各衙门,都知道现在倭国使者团就是一个坑,没人想掺和进去,可谁都没想到,姜源会来一手当街审理案件,于是刚好在刑部当值的左侍郎刘良吉躲避不及,被北衙禁军堵个正着。
刘良吉无法,跟禁军说了一声稍后,便去找尚书令请求示下。
尚书令慢悠悠的道,“我大齐是礼仪上邦,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来朝贡的属国呢?开了这个坏头,会吓到其他小国,让那些小国误以为我们大齐没规矩,不敢再来朝贡,这不好。不过法不责众嘛,百姓们是受人挑拨才会伤人,只要首恶伏诛,也算是给倭国使者团有交代了。”
刘良吉便明白该如何做了。
他跟着北衙禁军的人来到现场,环视一周道,“听说这里有冤情,不知是何人申冤?”
男子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地,虎目含泪,“青天大老爷,是小人有冤!小人叫余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