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包含无限委屈,期待着如往常一样被母亲温柔地呵护。
几乎就在同时,阿紫的妈妈因为心中紧张,而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连忙把女儿抱起来。
“阿紫,阿紫你怎么样?走,回村子,妈妈用叶子给你敷伤口……”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戴那个死人一样的面具”阿紫倔强地扭着肩膀,双腿在地上乱蹬。
阿紫妈妈朝丈夫焦急地喊道:“还不快过来,你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就在丈夫也要冲出界线时,旁边一对夫妻连忙拉住他,指着脚下的石头缝里探出的一丝黑色。
只见那黑色的东西像一条蜿蜒而动的细细水流,朝阿紫和她母亲游了过去。
“阿英你快回来——”
丈夫见此,急的不得了,嘶声力竭地大喊。
阿英听到丈夫焦急的呼喊,正要回应,手臂被女儿紧紧抓住,“妈妈,我我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妈妈——”
阿紫只是把头碰破流了点血,并没有大碍。
她走出村子,面对这崇山峻岭,才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路多么艰难,她后悔了。
母女两正悲悲切切抱着哭时,那如同黑色海带一样的东西已经淌到阿紫母亲脚下……
丈夫奋力挣脱旁人的阻拦也冲了出去,抓着妻子的手臂就往回拉。
而阿英此时被女儿哭的心都快化了,正想跟丈夫商量,祈求村长再举行一次仪式,让女儿回村,并求的神树的庇佑。
却没想到丈夫拉着她就跑,一边被丈夫拉着,另一边被女儿抱着。
眼看着黑色海带已经慢慢蔓延到阿英的脚背上,而阿紫还拖着母亲不肯放手。
丈夫急的吼道:“你要走就快走你的,难道你一定要害死你的妈妈才甘心吗?”
啊——
阿英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低头一看,只见那黑色的海带就像一条长长的水蛭一样黏在她裸露出的脚脖子上,然后如橡皮筋一样收缩,钻回草丛里。
而在阿英的脚脖子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红印,慢慢变成白色,里面貌似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把皮肤撑起一个个此起彼伏的小包,而后,一条白白嫩嫩的虫子从那个小小伤口地方钻了出来……
啊——
男人见此,顿时像疯了一样,将女人拉到自己背上就要往村子冲。
而在石头另一边的夫妻急的不得了,因为隐到草丛中的黑色玩意儿正在朝男人游去。
“那个东西来了,阿信,你快过来,快啊……”
阿信见阿紫还呆愣愣地抓着母亲的手,气的吼道:“你把你母亲害死了,你还不放手?给我滚!”
阿紫被父亲吼的回过神,她感觉无比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哭着叫道:“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你们要是不想对我负责,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好,你们叫我滚,那我走就是了,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而父亲却已经背着母亲跑回一段路,听到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正要再说两句。
在他背上的阿英只哭泣着说:“算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她现在不懂,她以后……会懂的。”
当阿英说出“孩子以后会懂”这句话时,心中是多么的痛。
有句话叫做“当家才知油盐贵,养儿才报父母恩”,说的是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知道其中道理,但是亲身经历后的人才知道,里面要尝尽多少的生活不易。
身为母亲,她真的不想孩子受和自己一样的苦……
阿信感觉脖子上传来湿润润的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
此时,从石头缝里钻出更多黑色的东西,像头发丝一样,丝丝缕缕地在地上蜿蜒而行,将石头前方的路都占满了。
“小心啊,阿信——”
阿信感觉到搂着妻子的手上传来软塌下去的触感,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分多钟时间,情况已经恶化到如此程度。
他大吼一声,然后猛地跃起朝前面飞扑而去,终于越过前面的草地,把自己当作肉盾垫在下面。
那对夫妻连忙扶起两人,见阿信痛的蜷缩起来,连忙询问怎么样。
阿信强忍着痛,挣扎站起来,重新把阿英拉到自己背上。
那些黑色的东西又慢慢地收缩,退回到石峰里消失不见。
“阿信,算了,她已经被诅咒了,回去只会给村子……”
阿信吼道:“都给我让开,就算是有什么事也是我一个人担。”
说好的生死同契,说好的要陪着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慢慢变老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村子里有人不信邪,走出这石头路的范围,被诅咒了,最后只能放在这乱石上,然后慢慢变成一张皮,最后被风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单离去。
对于他们的女儿阿紫,其实从那些一拨接一拨的外乡人到村子里,就看出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而他们也把其中道理给她讲的很明白,甚至在昨天晚上还跟她说了。没想到今天仍旧一意孤行,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只可惜,她自己要离开就算了,竟然还要连累阿英!
他们用尽自己的心力去抚养她教育她,无忧无虑地成长到十二岁,他们已经尽了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和义务,他们已经不欠她了!
随着阿信背着阿英风风火火跑回来,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人们看到阿英的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