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柔和之气和神识的前后夹击之下,苍龙剑气开始乖乖的顺着虚鼎的口子缓缓往经脉中流去。
这对于白暮本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啊。
要知道自从被剑气入侵之后,他已经足足与剑气争斗了半月有余。
但在这段时间里面,每一次的争斗最终都以白暮的惨败而告终,而结局不外乎是整个经脉被虐杀得七零八落。
好在他此前在鹿台山服用过人形芝来洗筋伐髓,否则以他目前的修为,只需要经历一次剑气的侵袭,那便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此番见桀骜不逊的苍龙剑气终于被自己神识给调动了起来,内心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心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既然已经调动了苍龙剑气,那何不一鼓作气将虚鼎内所有的剑气都给调到经脉之中游起一个大小周天,待苍龙剑气在经脉中与自己本体修出来的灵气合并之后,那就能彻底解除剑气之危了。
一念及此,白暮赶忙催动神识联合那股柔和之力去驱赶苍龙剑气。
不过心念一动之间,虚鼎内立马传来神秘人凝重的提醒声:“白暮,切切不可好大喜功,目前你才初初修得上善若水诀,根本无法驾驭虚鼎内所有的苍龙剑气。”
“你若是一次性将全部苍龙剑气尽数调出虚鼎,那么一旦控制不住,所有的剑气便会在体内四处乱窜,到时候就算有人形芝给你保命,怕也得再残废一次!”
“啊?”
白暮闻言顿时小心脏一阵狂跳,当场禁不住小声疾呼:“大神可是认真的?”
“当然!”
神秘人一本正经的回答:“所谓欲速则不达,在正道的修行当中,更讲究一步一个脚印,相信循序渐进这个道理,你师父白泽那个老鬼应该也说过吧?”
“说过,说过。”
白暮心惊胆颤的回应一句,与此同时又将神识卸掉几分,只是推动了一小股的苍龙剑气输出虚鼎之外,缓缓淌过胸前的檀中穴,然后融入到本身的灵力之中,一道由胸前的檀中穴沿着足厥阴心包经,往头顶的百汇天庭前进。
之后过了天庭百汇,流入到后脑的风池和井肩猛进直通后背的命门和肾俞两个要穴,然后由会阴之穴再度涌入到腹下的虚鼎之中,完成了一个大小周天的运行。
当这股灵力再度回到虚鼎之中,完全融进了梵圣注入的那一股上善若水诀和小股苍龙剑气之后,力道已经比先前的修为增强了三成不止。
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天修行上善若水诀啊,这样的进步不可谓不神速。
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练下去,那么不出几个月的时间,他便能一点一点的吞食掉虚鼎内所有的苍龙剑气,到时候再学会梵圣先前允诺的四招剑诀,那么纵横蛮荒界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待虚鼎内的气息完全平稳了之后,白暮又双目紧闭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
梵圣依然手持白玉笛站在水潭的一测,此刻正浅笑望着他,当然眼角除了笑意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份欣喜和钦佩。
在他的身后流水依旧,清风拂面,几缕金色的夕阳照射在潭边青黑色的玄武岩上,焕发出一股异样的神彩。
林间夜归的小鸟开始在山间发出最后的鸣啼,似乎是在叫唤着自己的孩子趁着天还末黑早点归巢。
远山的梅林在夕阳照射之下,同样散发出一种好看的粉红,朵朵花蕊之间竟先绽放,即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白暮似乎都能闻到花中缓缓吐露的清香。
西方天边的晚霞挣扎着散发出最后一丝神彩,将整个天空映衬得美伦美奂。
不知不觉间,白暮竟已经盘腿打坐了一天。
但出人意表的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饥饿,也没有发现任何腰酸腿麻的错觉,甚至整个人的精神层面,似乎都上了一个台阶。
当然最重要的是,当初在归墟圣殿被天焚尊上一掌击中后背的地方,经过上善若水诀运行一个大小周天之后,伤口早就春风化雨一般快速愈合了。
“前辈,我竟已端坐了一天吗?”白暮从潭边缓缓站立起来,略带点憨厚的询问。
“嗯。”
梵圣面不改色的回应一句,大步流星往山下梅林中走去。
本来此时的白暮还有数个疑问和想法要倾诉的,但见他行色匆匆,丝毫没有给自己交流的机会,眼下也只能暂时作罢。
回到梅林中后,梵圣独自一人率先步入到屋子里去,将房门给轻轻的关上了。
尽管他的神色看上去极为平静,但在转身的刹那,白暮仍然注意到了他眼角闪过的那一丝忧虑。
直觉告诉白暮,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快步走到梅林深处的炎水池边,凌烟仍然如同冰雕一般静坐在寒水中,没有一丝要转醒的意思。
凶鸟毕方则静静的躺在古亭的外围,瞧这形情似乎是在守护凌烟。
既然有它看守着,那白暮自然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晚上回到自己起居的小木屋后,躺在床上又将上善若水诀的法门默念了一遍,并且运起上善若水诀在体内运行了数个大小周天,刹时间感觉整个人精神万分,身体内的力量似乎已经源源不尽了。
次日清晨,初日照进高林的时分,白暮已经自觉的从屋子内一跃而出。
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林中并没有看到毕方翩然起舞的身影,也没有听到梵圣那清脆而充满生命气息的笛声,就连他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