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牌登记的医馆,一共十家,其中有两家药馆也有大夫坐堂,共四位。”
“袁义近十日一共给四户人家做了工,而依谈氏以及袁义韩桥所言的时间,推断出当时袁义应该是在城南一户周姓家中修补围墙,为期两天。”
“从城南回进榜胡同,如果直接回家,会路过一家医馆,如果绕道,一共两条路,满打满算他可能会遇到两家医馆。所以……”杜九言说了一半,谈氏急切地道:“他有时候会满城乱转找活做。”
“没关系,因为我们京城所有医馆和大夫,都查问过。”
“没有人给袁义看过病。”杜九言道:“那么,这个给他看病,告诉他身体有病,并不能生育的大夫,是谁?”
“这和谈氏杀人,你们包庇有何关系?”梅中平拱手道:“杜先生,您似乎有些偏题了。”
杜九言含笑道:“并没有。袁义杀谈氏是这件事的起源,查询了来龙去脉,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给袁义看病的大夫不知是谁,针也道不清楚来源。”杜九言道:“说起来,就算案件梳理一番,还依旧有疑点啊。”
梅中平凝眉,这两件事和杀人虽有关系,可并没有直接的因果联系。
杜九言是什么意思?
“那么,是不是可以假设,这个案子其实并非谈氏一个人做的,而是她和某个人设的一局呢?”杜九言道。
吴典寅问道:“如何说?”
“袁义性格温和,就如他朋友韩桥所言,他对自己能娶到谈氏,心存感激,很珍惜谈氏。”杜九言道:“这样的人,如果得知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他最正常的反应是什么?”
“懊恼!”吴典寅附和道。
杜九言颔首,“大人所言甚是,懊恼。这才是袁义的正常反应。可恰恰相反,袁义在得知这个事情后,他很暴躁,一改好脾气,连着几日回来,和谈氏吵嘴打架甚至扬言要杀了她。”
“如此,只有一个解释,袁义并没有去看大夫,而是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他……”杜九言看着谈氏,“他深爱着的、如珠如宝珍视的妻子对他不忠。”
“袁义愤怒却又深爱谈氏,在这样的焦灼情绪之下,他开始喝酒。酒后的袁义易怒易躁,被谈氏一两句话挑衅后,就会失去理智。”
“所以,接连四天,他每天深夜回家,都要和谈氏吵嘴打架。”
谈氏摇头,“不、不是。杜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没有对他不忠,没有!”
“杜先生,”梅中平道:“抱歉提醒您一句,您说的可能是案件的起初,对于这一点虽说需要了解,可凶手已经承认罪行,在这公堂上,您不必作为重点阐述。”
说的都是没有用的,不管初衷是什么,谈氏都是杀人了。
保障堂也都是包庇了。这是事实,用这些并不能推翻。
“错!”杜九言大声道:“我说这些的目的,是要告诉大家,袁义并非谈氏亲手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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