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杜九言道:“你不是你在海上漂流了好几年吗?”
“现在是体现你技术的时候了。”杜九言道。
桂王撇了她一眼,勾着嘴角,“体现七十二式吗?”
杜九言盘腿坐在地上,余光撇了他一眼,“纸上谈兵,你就吹吧。”
“是不是吹牛,你来试试?”
杜九言哼了一声,不理他,朝后看了看甲板很干净,她索性躺下来,看着蓝天白云,吹着海风,要是能有一套泳衣就好了。
桂王也躺下来。
“王爷,咱们要走多少天?”杜九言打了个哈欠。
“看这风向,六七天。”桂王道。
杜九言没说话,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桂王看她睡着,往她身边挪了挪,高高架着长腿也睡着了。
跛子靠在另外一侧,目光浅淡,许久之后他折转回去,取了毯子给杜九言搭在身上,他则在她不远处坐下来,看着她又渐渐放空,看向远处。
孟郊提着茶壶从床舱内出来,打眼就看到夹板上的画面,微微一怔。
杜九言和桂王双双将腿架在栏杆上,两个人头贴着头并排躺着,似乎睡着了,而在杜九言的身侧,跛子单腿曲着靠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们。
海风拂面,四周很干净,只有浪花拍打着床底发出的声音。
孟郊后退了几步,重新折回了船舱。
“日落,”跛子用脚碰了碰杜九言的脚,“要不要看。”
杜九言睁开眼看着跛子,“日落?”她一骨碌坐起来,就看到太阳像是一个荷包蛋,正贴在海面以上蓝天以下。
“美哉!”杜九言啧啧惊奇。
桂王道:“有什么可惊奇的,你要是连着看一个月,就会发现那就是个荷包蛋。”
杜九言冲他白了一眼。
“为什么你有毯子?”桂王打了个哆嗦,“好冷!”
跛子道:“我拿的。”
桂王哼了一声,跑回去取了毯子裹着自己。
“晚上咱们打马吊吧。”杜九言陶醉地看着日落的美景,桂王点头,“有马吊吗?”
跛子道:“有!”
“走!”杜九言招呼两个人,“有请孟都督!”
晚上吃过饭,在乔一光焦虑的视线中,四个人开始打马吊,一直到深夜他还能听到三个人拍桌子赖账的声音。
如此,吵闹了六个晚上,第七天早上船靠岸。
他以为他们至少要在浙江下船补给休息一番,可他们不但没有下船,连一点游玩闲逛的迹象都没有。
“杜先生,”乔一袱,“您不是说要去浙江玩的吗?”
杜九言看着乔一光,“怎么满脑子都是玩,我们要办事的。”
乔一光愣住,嘴角迅速抖动,“呵呵,是哦。”
下船靠岸,大家没有休息,一队人骑马赶路,五天后吉安城门遥遥在望。
大家在路边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孟郊问杜九言。
杜九言拿出吉安的地图,看着乔一光和他的同伴,“你说说,城内的情况。”
“是!”乔一光指着城中的位置,“这是怀王府,我没有进去过,但绕着王府走了一圈,里面很大,还有很多的守兵。”
“但是怀王没有养兵,我听说是按照朝廷的要求,只养了一千人。但王府内守卫没有这么多人,大多数都在城西扎营。”他指着西城外的一块空地,“就是这里。”
“这些兵自足自给,平时也种地的养鸡,很守规矩,从来不和周边的百姓打交道。”
这让杜九言很惊讶,没有想到怀王在养兵的事情上,这么谨慎。
“他将少女虏回去,在哪里作案?”孟郊问道:“怀王妃呢?”
只要是正常的夫妻,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我不知道。”乔一光道:“我观察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你们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说假话。”
孟郊蹙眉。
“尸体,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杜九言问道。
乔一光指着刚才扎营的地方再往西,“这里有座茂山,就在这个山里面。我女儿和侄女都是……但不是所有失踪少女的尸体都能被找到,有的就是音讯全无。”
“你的意思是,有的人失踪了后,一直没有下落?”
乔一光点头。
“那你为什么确定是怀王?”
“因为有人看见过怀王府的守卫驾着马车出城丢弃尸体。所有吉安的百姓都知道,但是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将自己家的女儿藏在家里。”乔一光道。
桂王凝眉道:“除此以外,没有证据?”
“桂王爷,整整四年了,衙门里报的失踪案堆积如山,可是他们却从来不查。甚至后来再有人去报,他们就将报官的人扣下来一顿板子,后来就算失踪,也没有人敢去报。”
“前两年,吉安还有一家讼行敢帮忙找人,后来那间讼行里的讼师一夜之间都失踪了,再后来,吉安再没有讼师敢来了。”
“我们老百姓能做什么,除了把女儿看管好,什么都做不了。”乔一光攥着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现在桂王爷在,他会给你做主的。”
“是,是!”乔一光给桂王磕头,“求王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桂王道:“起来说话。”话落,他拿着地图看着,敲了敲怀王府,“先去探路。”
“就这么去,肯定会打草惊蛇。乔一光观察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怀王在哪里作